第二天的早朝。
金銮殿上格外的安静。
一股紧张的气氛在百官中心中蔓延。
昨天,是大新朝堂上非比寻常的一天。
首先,镇妖使一下子被抓入大牢几十人,这在玉景帝时期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大家都想看看陈明渊作何反应。
然而,陈明渊依旧神色淡然。
这股淡然,却让众多有实权的百官都不自觉的心下害怕。
陈公是不是憋着大招呢...
陈明渊虽然不主动攻讦文官,但他在百官心中,就如一尊猛虎,一张口必然就要有人流血。
镇妖司不能主动向文官出手,这个规则是玉景帝和陈明渊两人之间的暗自约定,善于玩弄权术的玉景帝还要靠镇妖司震慑文官,这一点,百官没人知道。
否则镇妖司监察百官对文官的震慑效果也就没了。
每一次文官肆无忌惮、闹得不像话的时候,陈明渊也会适当的反击,但这个度也是要在玉景帝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且多是以敲打为主。
但是每次必然会有人落马。
落马之人,不会是朝廷大员,多数是参与核心事件的边缘小官,这一点是陈明渊和玉景帝多年来建立的一种默契。
这种情况的另一个效果,是让很多有实权的官员心里明白,拥有诸多密探监察百官的陈明渊对他们的阴谋诡计了如指掌,没有直指核心官员,是给他们留了面子。
因此很多官员对陈明渊除了敬畏也有感激。
当然镇妖司的监察百官的暗探也并不是万能的。
很多有实权的官员在长期的反侦察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他们也会利用从司天监购买来的法器、符箓等,躲过暗探的监察,因此许多极其私密的事情,还是可以逃过镇妖司暗探的。
就比如,曾经的谭彻一党,在妖族的支持以及夏芸楼的里应外合下,把反侦察工作简直是做到了极致,十几年的经营,竟然楞是没有漏出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现在的官员没有当初谭彻的实力,他们对于镇妖司还是很忌惮的。
所以,今天,他们特别害怕,陈明渊会拿哪一个官员出气。
然而小半个时辰的正常奏对完毕,陈明渊都一直没有任何表示...
众人都偷偷的各自互望,陈明渊的反常举动,让他们心里战战兢兢。
一阵沉默里,大理寺卿郭道光出列。他躬身回禀:
“启禀陛下,昨日涉案的三十四名镇妖使,已经审理完毕。在他们家中抄出来的超过俸禄的银子,纯属镇妖使镇妖除魔的战利品,按例不属贪赃。”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折子:“这是此案的审理纪要,请陛下过目。”
这是在帮镇妖司说话?
顿时百官中一阵议论纷纷。
尤其是安党成员,几乎都要义愤填膺了。
工部武嗣承闻言也是一愣,他瞅了一眼大理寺卿的背影,看着太监从大理卿手中接过去折子,递给玉景帝之后,心里有些愤怒。
这特么的,好容易弄进去几十名镇妖使,现在你跟我说我白玩了?
这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