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叔会不会误会自己吃里扒外,甚至怀疑自己要跟司空图一起造反啊。
他立刻解释道:
“回师父,徒儿进宫取萍妃案的物证,却在午门遇到了司空图,他挟持了徒儿。”
果然是司空图挟持的...陈明渊冷哼了一声。
再看杨临时,仍旧带点生气:“你就这么心急审萍妃的案子?”
杨临道:“徒儿昨日突然想明白,可以通过鉴定法器是否动了手脚,从而帮池妃娘娘脱困。所以才去后宫,不过徒儿只是拿了物证,多余的没问。”
“结果呢?”陈明渊黑着脸问。
杨临顿时尴尬:“哪知道会遇到司空图,他还把法器给处理了一遍。”
这下好了,鉴定也鉴定不出什么来了。
“所以,这件案子还是拖一拖吧。而且必须得拖!”陈明渊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然而杨临低头不语。
这下又把陈明渊给气了一下。
这个熊孩子,咋就不听话!
他刚要说话,杨临突然抬起头来说道:
“师父,徒儿从司天监回来的时候,听说,司空图闭关了。他是不是偷偷出去搞事情了?不得不防啊。”
“闭关?”
陈明渊惊讶。
本能对司空图的一举一动保持警惕。
他不知道司空图的原因其实是被他师徒俩气的,但一瞬间他联想到了一个可能。
“西域佛国这几日派来高僧到了镇国寺。莫非,他是要借闭关的掩饰,偷偷和西域佛门暗中联系,为他造反提供助力?”
杨临则是脸色一沉:
“这不是没有可能啊。师父不得不防啊,尽快监视起来,这才是大事。”
西域佛门向来不安分。
杨临看过佛门履历,知道历史上有过佛门帮助亲王造反的先例。
他们就喜欢干这种事。
国师闭关这个举动太反常,不排除和佛国勾结的可能。
让陈大叔关注这件事,正好可以岔开话题,别再纠结我审不审萍妃的案子了。
然而陈明渊白了一眼杨临,对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
“这件事情,为师自有分寸。国师昨天都给你说啥了?”
师父果然还是要问这个问题。
杨临整理了一下思路。
很多事,不适合跟陈明渊说啊。
比如司空图说自己是“气运之子”。
这件事就很麻烦。
还牵扯到系统,现在他不能能说给陈明渊。
于是他一句话概括了昨天所有谈话的内容,大义凛然道:
“司空图许了我高官厚禄,想劝我造反。并可我是镇妖使啊,护卫皇权是我的责任。徒儿当然义正词严的拒绝!结果这老东西,一生气就没付账,还毁了我的物证。”
“哈!”陈明渊冷笑:“我就知道,司空图是这么个意图!”
然后杨临又弱弱的问了一句:“师父,司空图还向我透露了一个500年前的绝密。说当年封天门用的是国运,封完天门之后,几乎耗尽了大新国所有的国运。师父,您怎么看?”
他需要征求一下陈明渊的意见,杨临始终不能确定司空图所说的是真是假。
或许陈明渊能够分辨一二。
陈明渊听完,一脸的惊愕。
愣了许久,他疑惑说道:“国运封天门?先皇为何会这样做?如果不是儒家,他岂不是早早就断送大新国?这不合常理啊!”
经陈明渊一说,杨临突然反应过来,这确实不合理。
作为开国皇帝,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国祚长长久久,国运封天门,这不等于败家吗?
司空图这个老银币,昨天难道在撒谎,想通过这套说辞,劝我跟他一起造反?
可是既然要封天门,这么大的事,说不定也真有隐秘。
不过,现在现在不重要了,自己没上他的贼船,这就对了。
“还有,司空图说,师父您会因为查贪而做一件事,这件事,会让你走入深渊。”
说完,杨临看向陈明渊,着急问道:“师父,您到底想做什么?”
陈明渊表情突然一滞,随后立刻恢复如常。
他看向杨临:“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哼!他怎么想的,为师一清二楚。大新国几乎无官不贪,他以为我会失了分寸,把全部官员都抓到牢里。那样镇妖司的确会自毁根基。”
“是这件事么?”杨临疑惑地看向陈大叔,“我总觉得的,司空图说的不是这件事。”
司空图凭借武力造反显然不可能,他无非就那么几种手段。
所以,陈明渊其实也有一手底牌,不过,那是险着,搞不好自己要完蛋。
陈明渊其实并不想让杨临知道。
他想随便搪塞过去,可谁知杨临竟然看的这么深。
于是他假装沉思:
“他或许以为我毕竟是武夫,会逞一时鲁莽,举镇妖司之力,趁夜一举灭了司天监。为师确信,一炷香时间便可结束战斗。大内禁军都反应不过来,陛下都救不了他。”
“这确实是我最后的手段。”
杨临一惊。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这很符合武夫的思路。
可这样做的后果,玉景帝一定会震怒,陈大叔也完了。
陈明渊看向杨临:“这盘棋尚不是死路。为师不会那样莽撞。”
“那徒儿就放心了。”
看了看杨临的表情,陈明渊知道终于搪塞过去。
于是摆摆手:“忙你的去吧。记住,萍妃的案子,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徒儿知道了。”
这下杨临放心了,拱手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