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远远看见丰神俊朗的太子王钦只带了一个护卫和一个女官走了过来,两人随即上前一步行礼:
“王廷恭迎太子。”
刚过完年满十八岁的太子温文儒雅,一点也没有他老爹的那股霸气,反倒是异常的随和。
“三哥,不是说了我来不必行礼。几位堂哥我和你最是亲近,你总是这般,不免生疏。”
王廷一副大哥宽厚的笑容:“谁叫你是太子了。况且还有安定伯在场。”
杨临随即再次躬身行礼。
“杨临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也立刻注意到了杨临,诧异道:“没想到安定伯也在?”
随即他用手指头捅了捅王廷,露出了他少年调皮的一面,悄声道:“朝中权贵不准结交镇妖司,三哥,你违规了呦。”
王廷随即哈哈笑道:“安定伯这几天可不是镇妖使啊。”
太子一愣,随即也哈哈笑了起来,指着王廷道:“三哥,你啊你。”
王廷压了压太子的手笑道:“三哥我光明正大,可没藏着掖着。”随即他朝太子挤了挤眉毛,小声道:“我这也是在为太子着想啊。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咱们先拉拢杨临,可就省的他跟别的王府交好。”
杨临一时无语。
你们说悄悄话,还敢不敢再大点声。
太子转身看向杨临:“正好本宫一直想要当面答谢安定伯,没想到在这里撞见。那就借三哥的宝地,敬安定伯几杯酒。”
杨临心里叹了一口气:哎。鉴于我和你老爹的关系,我本来不想跟你有交集啊。
但此刻也只好拱手:“杨临不胜惶恐。”
房间里,歌舞升平。
几个舞姬跳着正经的舞蹈,乐师弹着雅乐,杨临没心思看也没心思听。
酒桌上,王廷、杨临和太子三人觥筹交错。
毕竟和王廷的关系还没有很深,和太子也只是第二次见面,这次喝酒就仿佛是商务宴。
王廷负责暖场,谈笑风生,不过开始谈的都是大雅之事,不对杨临的路子,杨临也只能尴尬的随声附和。
大家表面上嘻嘻哈哈,心底却都把握着分寸。
杨临仿佛又回到了陪领导吃饭的时候,心里想着啥时候找个机会溜啊。
但师父陈明渊说过,和太子的关系得处理好,现在也只好小心应付。
聊着聊着,王廷借故出去了,不知道啥时候音乐也停了。
舞姬、乐师、下人们都下去了。
屋子里的酒桌上就只剩了杨临和太子。
“安定伯。”太子举起了酒杯:“这一杯我敬安定伯,谢安定伯为母后洗清了萍妃案的嫌疑。”
“太子言重了,查案本是在下的职责。”杨临客气了一句,机械的一饮而下,思考着溜开的理由。
一杯饮下,太子随即又端起酒壶亲自为杨临倒了一杯酒,杨临心里思考完没注意到,太子竟然亲自为他倒酒。
“这一杯,本宫替父皇向安定伯赔罪。”
啥玩意?
杨临一愣。
看向云淡风轻的太子,心说,你说你父皇有罪,这不是大不敬?这杯我不敢喝啊。
杨临的精神终于被拉了回来。
“太子此言何意?”
太子看向杨临:“镇国寺、萧妃、还有陈公和你的事,本宫知道了。”
我曹?
你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
杨临愣愣地看着太子。
太子放下酒壶,神色暗淡了下来:
“父皇火烧镇国寺那天,回来以后冲母后大发雷霆,并敕令母后从此不得踏出永寿宫半步,就差夺去皇后的身份了。永寿宫基本成了半个冷宫。”
“本宫听说以后,去问了父皇。一来,火烧镇国寺确实诡异。二来,父皇一回到南门陈公就去跪迎请罪让人摸不着头脑,更让人费解的是,你也被革职。三来,父皇回来立刻后责难母后更是让人想不明白。”
“然而父皇一句话也没说。于是我去了母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