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是好兄弟吗,跟我客气什么!”叶琛轻笑,低下头看她,“那个……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嗯?”
“我知道,你是个理性稳重的女孩,待人也热情真诚,所以刚才……肯定是雪柔做的不对,才把你惹成那样的。我替她向你道个歉,你别生气了好吗?”
唐一岚怔住,刚消掉的阴云又重新堵在心间。
原来他送她这个,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程雪柔。
在他眼中她很懂事,所以懂事的人就该包容体谅,就该心胸宽广,就该受了委屈而不计较。
但是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啊!
她始终做不出程雪柔的样子,也不屑于那样做。
所以在叶琛心里,她永远都比不过程雪柔。
唐一岚扯出一丝苦笑,低头看看,手中的福袋似乎没有那么鲜艳了。
……
晚些时候几个男人约在酒吧里。
霍知行本不想去,可白景渊说这顿酒不用他掏钱,于是他就去了。
白景渊一见他就嘿嘿笑个不停。
“三哥,我记得原来在江州的时候小嫂子把钱都花在你身上的!你现在怎么……这么落魄啊?”
霍知行甩给他一个犀利的目光,自顾自品着手里的芝华士。
“可不是落魄嘛!”陆离山一边打游戏一边笑,“白大少,你见过浑身上下就五百块钱的财阀继承人?”
“山哥你也好不到哪去!”白景渊憨头憨脑,“你都多久没抽过烟了?”
“你大爷的!”
陆离山扔掉游戏机就去揍他。
霍知行装作拉架,趁机也打了白景渊几拳。整个包间里顿时充满白景渊的惨叫声。
三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可唯有叶琛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喝闷酒,仿佛与他们隔着一块透明隔板,处在两个世界。
“哎,老叶!”白景渊过去拍拍他肩膀,“出来喝酒,你怎么不开心点?”
叶琛眉心轻拧,默不作声。
霍知行联想到今天姜灿告诉他片场发生的那些事,很快明白过来,这死脑筋又是为了程雪柔。
“是因为她受了委屈而不高兴?”霍知行直白的问道。
叶琛神色一窒,捏着酒杯的手指猛然收紧。
白景渊左看看右看看,瞪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她是谁?”
陆离山赶紧把他拖走,带到外面去玩。
霍知行坐到叶琛身边,沉默半晌,皱了皱眉低声问他:“叶琛,你觉得她在片场受的那些算是委屈吗?”
“听说那个影后在刚出道的时候,被对手戏女演员用鞭子抽,可后来她的戏份却全都被剪了。”
“你觉得这样算不算公平?”
叶琛抬眼看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你是律师,你应该最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程雪柔一个新人,吃苦受罪也是正常的,你不需要为她抱不平。”
“可是……”
“可是因为那部戏的导演是唐一岚,”霍知行眼底掠过一抹深沉,“所以你就觉得,她必须看在你的面子上迁就程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