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晴天和白景炎瞪大了双眼，有所明悟。

神域！

竟然是两千年前毁掉的神域！

而这片丘陵，是其中一块神魔战场……

“真没想到，两千年后我们居然又回到了神域。”白景炎神色悲凉，许多回忆蜂拥而至。

晴天双眼怔愣，心跳加速不断加深呼吸。

心里许多问题和答案闪过，最终穿在了一条线上......

一条让她沉痛到难以相信的勒紧她喉咙令人窒息的线。

过了一段时间抚平情绪后，她幽幽问道：“白景炎，过去的神魔战场变成这样，你觉得它还是神域吗？”

白景炎不太理解她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晴天眸光暗沉，“这片丘陵原本是神族主大陆的边缘，而今却充斥着魔障，内蕴魔力和暗黑污染。这里早已变成了标准的魔域地块。”

白景炎微微讶异，但不得不承认这块地方确实更符合魔域的标准，再一想他忽然理解了晴天的沉重。

“所以当一个地区毁灭崩塌，最终就会成为魔域的一部分？”

晴天缓缓蹲下，抓了一把砂石，轻轻碾碎，“是的。哪怕再有灵性再充满生机的大陆，一旦崩塌枯寂都会如此。”

“死去魔神的尸身也会在漫长的岁月里析出灵性能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断裂峡谷之所以盛产灵石，就是因为与这些能量相关。”

白景炎惊诧地望着她，“你的意思是灵石的灵力来自于破碎神域积攒下的灵性能量？也就是现在这片地区内蕴的魔力？”

晴天微微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但灵石储存的是无属性的灵力……”白景炎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他想到了埃米尔一族的魔族复兴计划。

其中之一，就是魔力污染，附着在灵石上隐蔽的污染......

晴天眸光微凉地看向他，“也许灵石原本就应该叫做魔石，只是生产时被生命之泉的能量净化过，成了无属性的灵力。”

“但把持灵石的峡谷魔族想复兴族群，就一定会做手脚。”

“兰泽的灵石被划分为不同品级，品级越低蕴藏的暗黑污染可能越多，而这些低廉的中低等级灵石却应用于大陆的每个角落，被许多普通修炼者用于修炼。”

“一代又一代的人类依赖着灵石，微量的污染终将积累到骇人的程度，成为让人族彻底转变的污染源。”

“白景炎，我说的这些对吗？”

“.......”

白景炎怔怔地望着晴天，“抱歉，我想确定事实后再告诉你。”

晴天垂下眼皮，“也许你也有所期待吧。”

白景炎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看到峡谷一族的计划，我不否认有动摇和私心，但更多的是担心。”

“被魔力和暗黑污染魔化的普通人族只会成为泯灭人性毫无理智的低等魔族。而我并不希望普通的人类变成那样。”

“所以晴天，你不必这样试探我，哪怕两千年前我挑起神魔大战，如今的我也不希望悲剧再次上演。”

“我期待的魔域是和人类一样文明发展的地域，再多一个混乱的区域毫无意义。”

“这一世的白景炎曾在白雾森林和你谈过理想，曾和你约定过相互信任互相扶持。”

“虽然因为拔除魔魂种子，你都忘了。”

“但我依旧希望你相信我。我想要的不是混乱，是秩序。”

晴天惊讶地抬头看着白景炎。

上一世执念于魔族壮大发展的魔皇，终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