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
一连数人皆是应答。
男子嗤笑了一声。
先前冠冕堂皇的律法条文,如今却是被抛诸脑后了。
“恭喜你们,做了个明智的选择!商人无国界。不管你我隶属于哪一方,赚钱便是赚钱,不得混为一谈!国是王室的,但存放在库房内的炎黄币才是自己的!”
“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男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众贵族眉开眼笑纷纷应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随着这些人离去,男子那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冷笑道。
“商人无国界?真可笑的说法!无国的财富,只不过是无根之萍。”
话落,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之内。
“沈大人不这么认为吗?”
此人双手环抱着一把长剑,坐到了男子面前。
“当然!我沈万三两世为人,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这些时日拜读了主公那个年代的一些着作,虽然其中一些条文晦涩难懂,但还是能体悟出一些道理!”
“有后世野心之国,鼓吹所谓无国界论!如科技无国界、商人无国界等等,这等说法简直让人贻笑大方。”
沈万三冷笑。
到底还是后世之人心思复杂。
“此等言论禁不起推敲,只不过是惑心之言罢了,不足挂齿!让盖某诧异的是,沈大人这么笃定这些贵族能够上钩?”
沈万三看着眼前的盖聂,一脸诧异:“盖先生也喜欢上了商贾之道了?”
虽然盖聂是他这趟行程的护卫,但其作为主公秦天纵的贴身保镖,他还是给予了绝对的尊重。
“非也!只是闲来无事罢了。”盖聂摇了摇头。
“其实也不是沈某确定这些贵族会答应!只是主公的叮嘱罢了!商贾之事,在于利!这些贵族既然能在这时候来见我,就是心中那份贪欲已经开始作祟了,对这份‘利’眼馋。”
“如若不然,他们大可带人前来抓捕我等!”
沈万三笑着解释道。
“但这是有律法限制的,他们不怕触动律法?”盖聂再次问道。
“怕,当然怕!律法之威,如水火猛兽,让人望而生畏。但沈某却是在稷下学宫经略之道中学过。
后世有《资本论》言:
有适当的利润,人就胆大起来。如果有一成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两成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五成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翻倍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数倍之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此番粮食交易,对于他们而言,利润是巨大的!其领地内有大量的各族佣奴为其种植良田,成本几近忽略不计。他们不可能为了从王都内发出的那一纸律令放弃如此之利润。”
“正如沈某所言,利是自己的,但国只是王室的罢了!故这等被五马分尸都不为过的罪行相对于利润而言,就算不得什么了。”
沈万三如同一个浸淫资本多年的万恶资本家滔滔不绝讲着心得。
而盖聂却是如一懵懂的商界新人一般,静静的听着,琢磨了半晌,才说了一句话。
“这就是‘天下熙然皆为利往’的道理吧?”
“然!”沈万三微微一笑,“盖先生要同沈某习练商贾之道吗?”
盖聂摇了摇头,缓缓道:“商贾之事非是盖某之所长!盖某也不愿为之。”
“练好手中七尺剑,敌得商人万两金。”
“盖某不喜思这等事,也不愿思这等事。但若是有一天,沈大人陷入此道难以脱身,有违吾主,有违炎黄之初衷,盖某愿以手中七尺青锋助沈大人解脱!”
此话一出,沈万三后背直冒冷汗。
但他也没解释,也没反驳。
只是无奈撇了撇嘴。
似乎对之前与盖聂谈论此道多有对牛弹琴之效的懊悔,还有平白无故被一位天生剑客给盯上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