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蒙薄唇微张,隔了一会才开口,“你说什么?”
“很难以置信对吗?”阿尔萨斯握拳抵唇轻笑,“我现在还留着命令卷轴呢。”
“...”爱德蒙放下茶杯,“你这是在为祝宝贝的死脱罪吗?”
“她拥有强大的光系魔法,甚至木之魔法达到了修复断肢的程度,再说弗兰德正室已定,萨耶国王命你杀了她有什么好处。”
“我没有杀祝宝贝,她为了救白鹿自己摔下深渊,比其尔大祭司也在场。”
“叔叔,你和我父亲虽说是亲兄弟,但思考的方式完全不同。”阿尔萨斯垂下眼睫,“看上去的确是我们的损失,但背后呢。”
“首先,我们已经有了白鹿圣女,她只要会净化就足够了。”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轻笑一声,“因为祝宝贝,可以为别的国家召来神圣天女。”
爱德蒙面上不显,掩在身侧的手已经握紧成拳,“你的意思是,萨耶国王为了杜绝祝宝贝再为别的国家召来神圣天女是吗?”
“我的好父亲,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他决定昧着良心为弗兰德的继位和这个国家的未来铺路。”阿尔萨斯端起茶壶,亲自为爱德蒙沏茶,“独独拥有圣女的威斯特莱和洛克兰,的确牢牢把握着这片大陆的真正话语权。”
“一个年轻的国王,撑过了内乱,抗住了魔魂肆虐,又压制了圣光教,手段的确了得,但是叔叔...”
“如果不是因为背后有人为他扫平了障碍,担下了肮脏的罪名...”
“弗兰德,真的能平稳走到今天吗?”
“...”爱德蒙轻轻闭上眼,想起自己去看望萨耶国王的场景。
他已病入膏肓,孤独的躺在华美却又显冰冷的床榻上,浑浊的双眸不断滑落泪水,含糊的重复着一句话。
「不用原谅我...不用原谅我...」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爱德蒙再次睁开双眼,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随后道,“今天就到这吧,我该告辞了。”
他站起身,死死压抑住突如其来的疲惫感和有些发颤的指节,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温和平静。
“用过晚餐再离开吧,叔叔。”阿尔萨斯浅笑道,“我已经吩咐属下准备了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