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太重，费齐里的双眼开始模糊，逐渐迷茫。

此时，祝宝贝手中的雕像居然缓缓转头看向他。

“抱歉，圣女大人...”费齐里轻声道歉。

雕像的嘴角依旧挂着浅笑，可那双染着血液的眼睛却意外流露出淡淡的伤感。

祝宝贝很熟悉这个笑容。

悲悯...

祂瞳孔一紧，生生握碎了雕像的脖颈。

此时，一抹身形飘忽的死灵被祝宝贝握在手中，还是控制着脖颈的模样。

死灵的脸上依旧是悲悯的神色，双眼甚至泊泊涌着泪水，滑落时化为蓝烟消失。

“...”费齐里挣扎着坐起身，将破碎的雕像块揽进自己怀里，嘴里轻声诉说着什么。

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暴戾，祝宝贝瞬间抬起一脚踢飞费齐里。

比利似乎感觉到祂的情绪，曲下前膝默不作声。

费齐里摔翻出去，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却还不忘保护着怀里的雕像碎块。

一抹残缺的魂魄，令祝宝贝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祂自认为已经强大到可以面对，却还是被记忆里的画面激怒。

疼痛和愤怒蔓延全身，宛若附骨之疽，生生腐蚀着祂的理智。

祝宝贝的身影开始扭曲蔓延，一股黑雾缓缓放大，带着两抹幽红的光，甚至扬起狰狞的笑容自祂身后升起。

死灵有了些动静，她攀住祝宝贝的手腕，声线很轻也很温柔，“别让祂控制你...”

“你算什么东西？”祝宝贝口中獠牙骤长，幽蓝双眸瞬间被血红覆盖。

“...”死灵似乎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即使被掐着脖颈，她的表情也没见痛苦，只是神色更加温柔道，“你在害怕我？”

“我永远都不会责怪你。”

害怕，责怪？

祝宝贝轻偏头，原本凶狠的表情一瞬迷茫，“你，说什么？”

祂愣愣的松了力道，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莫名抵触这个死灵。

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垂涎。

“你...”祝宝贝咧嘴，双手狠狠扣住死灵的脖颈，“跑不掉了，你跑不掉了！”

“吾王？”比利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询问。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