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感觉到后背碰撞的疼痛和桎梏住喉咙的窒息，眼前覆上来的胸膛结实坚硬令她恐惧感骤起，像一堵冰冷且无法逾越的墙。

“混蛋！”祝宝贝使劲抓着扣紧自己脖颈的手咬牙切齿，可眼里却没有露出服软的神色。

“她也是这个眼神，不论我做了什么，都是这样不屈不挠的看着我。”阿加洛德声线温柔的说着，手却不断收紧，“可惜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没给我什么好脸色，连行礼的时候都不情不愿的。”

“…”窒息感不断加重，祝宝贝开始听不清他说什么，蒙了水色的视线逐渐模糊。

“我生气吗？”他想了想，笑容温柔到诡异，“不，我甚至感到愉悦。”

就像一团鲜活且明亮的火焰，瞬间点亮他冰冷幽暗的内心深渊。

那热烈的灵魂甚至令他产生被灼伤的错觉。

也令他回想起曾经至高天的辉芒。

太过久远的记忆了，可每每回想起来，还是对当时想毁灭整个神佑大陆的心情刻骨铭心。

至高天，还有被创造在这个世界上无数懦弱自私的生灵。

追随的下属纷纷陨落，深渊无法被他们的尸体填满，至高天的污秽也被永远隐藏在无尽黑暗中。

凭什么？

近在咫尺的蔚蓝色竖瞳逐渐布满血丝，里面的仇恨和愤怒令人胆战心惊。

“…”祝宝贝反而冷静下来。

“可悲的生物…”阿加洛德轻声说着，“你们追随光明，向往光明，可它给你们带来的只有无法直视的刺目和阴影。”

阿尔萨斯，或者应该叫他奥利尔…

被奥诺斯亲手毁灭的灵魂和身体，是怎么活着爬出深渊的？

“你想做什么？”祝宝贝哑声询问。

“…”阿加洛德没有回答，而是抬手轻轻抚摸她的眉眼，语气温柔，“太像了反而让我有点舍不得。”

要不是被贯穿胸口掉下深渊，这鬼话祝宝贝没准还真能信两三分。

她佯装不知道眼前人的芯子不同，放缓了语气。

“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原来是骗我的。”

“你说过七天后会放我离开这里。”

“…我答应放了你？”阿加洛德手中的力道微松，给了祝宝贝喘息的余地，却没有挪开。

他思索片刻，确认身下人的确是人类后，不以为意的笑笑。

“你就当我改变主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