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骗子。”

“…”比其尔听见了，原本混浊无神的眼眸微亮，缓缓凝出一层水雾，恢复成纯澈的碧蓝色，像是藏着一片静谧且温柔的大海。

祝宝贝深吸一口气，轻抬下颌冷声询问:

“比其尔，我还活着，你开心吗？”

和当年在地牢时一样的问题。

闻言，比其尔露出虚弱却慈爱的笑颜，微不可闻的说了句:

“开心的…”

说完，他缓缓闭上眼睛，再次失去意识。

“比其尔！！”祝宝贝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不会放过你的！老骗子！臭老头！！”

“冷静点。”阿加洛德抓住她的手，“他现在很虚弱。”

“别为了不值得的人悲愤。”

“我有什么可悲愤的！”祝宝贝胡乱抹了把眼睛快速转身离开。

她的脚步凌乱，心绪混乱不堪。

比其尔，居然是至善灵魂！

一个伪善者，凭什么拥有至善灵魂！

他可以为了陌生平民被裴迪威胁束手就擒…

可以为了人类四处奔波…

明明会怜悯任何人，

可为什么只对她残忍！？

-

待所有人离开房间，床上的比其尔睁开双眼，神色清明，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复杂。

有喜悦，有难过，更多是欣慰。

他长叹一声，在心里默默祈祷。

奥诺斯啊，请永远保佑我们的圣女大人。

不论她带来的是希望，还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