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天,面对那一轮残月,发出一声苦笑。
此时,方寸山顶七星宗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刘牧病房之中。
云溪道长与柳云龙正手忙脚乱地替刘牧疗伤。
刘牧躺在床上,已经服下了麻醉药,陷入昏睡。
他胸口的衣服被打开,正心窝处,赫然插着天注针。
针头周围的皮肉呈现一大块黑紫色。
似已腐烂发炎。
房间里,站着玉阳子与玉虚子。
两人脸带担忧,唉声叹气。
“真没有想到,一枚小小的银针,竟有如此威力。整整三月,我遍请名医,竟无一人可治。”玉阳子感慨道。
玉虚子恨声恨气地道:“这个邪魔外道,此次若敢上山,我必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玉阳子道:“此等妖孽,人人得而诛之。但眼下,我徒儿的伤要紧。只看云溪道长能否妙手回春了。如若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玉虚子道:“算起来师弟下山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不知道结果如何。”
“咱们去山门前迎上一迎吧。”
“对,这就走,如果那小子真的来了,该好好商量如何处置他。”
两人说完,便是走出房门。
病床前,云溪道长与柳云龙忙着给刘牧治疗。
云溪用小刀刮去腐肌,清洗伤口,上药,柳云龙在一旁充当下手。
二人将给玉阳子与玉虚子的对话听在耳里。
见到两人走远,柳云龙不无担忧地道:“云溪前辈,依您看金凌他会不会上山?”
云溪也是神色凝重,叹道:“以师父的脾气,定然会上山。只是我希望的是,他最好别来呀。现在这三大宗门怒气滔天,将他视为妖邪,欲杀之而后快。三派之人已经联起手来,在整个方寸山布下天罗地网,就算师父守诺将这三人治好,也不能消弭他们的怒气,必免不了一场恶战呐!”
“说得是,那可如何是好?金凌对我璇玑盟有恩,我不能袖手旁观啊。”
“我何尝不想将山上的情况告知师父,只是苦无途径。对了,拜金凌为师,跟随他学天注针的事你可千万要保密。如果被这些前辈知道了 ,必会转恨与我,拒绝我给刘牧等人治疗,情况只会更糟。”
“前辈担心得是,我记住了。”
话锋一转,又道:“前辈,刘牧等人身上的银针真是天注针吗?真是出自金凌之手?”
云溪点头道:“这完全错不了,除了天注针,没有任何暗器有如此威力。我前段时间研读古书,书中对此手法有提及,取了个霸道的名字,叫‘锁阴关’。是以暗器打入人体要穴,锁住周身筋脉的一种狠辣手法。”
柳云龙疑惑道:“金凌的性格我很了解,他并非残忍嗜杀之人,却为何会使用此等歹毒手法?”
云溪道:“这其中恐怕有误会,刘牧的说法是当日他们前往徐县,只想做个和事佬,金凌突然对他们发动攻击,他们没有防备,这才中针。但我怀疑他说谎。”
“怎么说?”
“你想,师父他向来对隐世宗门以礼相待,又怎会偷袭?而且以他的修为,也不屑于偷袭。”
柳云龙一拍脑门:“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