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徵礼仪完美,无可挑剔,恭谨退下。
“徵儿...父皇这些年不知道你在泽山经历了什么,但当年送你离都,是我的的想法,你不要怨你母后。你母后如今重病,父亲希望你能多陪陪她!”
姜云昇声音极其低沉,语重心长地说出来,更像是恳求。
姜少徵倏然跪地,在姜云昇面前郑重一叩首,
“儿臣不敢!”
姜少徵恭敬的语气里带了丝丝抗拒,下一刻却被自己父亲紧紧抱进怀里,无声地安慰着这些年孤苦在外的长子。
姜少徵此刻才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就算他心里明明知道,自己父皇母后送他离开是顾全大局,稳定朝基的无奈之举,但在泽山无数次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他们不在身边,自己还是忍不住埋怨。
“父亲...徵儿知错了...”
姜少徵没有叫父皇,而是叫了父亲,像多年前那样。
两人都湿了眼眶,父子的心结在这一刻已经慢慢打开了。
“陛下!”
太子李煜珵闻声正从正堂出来,恰巧看到了东宫门口感人的一幕。
“徵儿,你先去吧!父皇有事交代给太子!”
李煜珵退到旁侧,示意姜云昇入主正堂,默默地跟在陛下身后向内走去。
“陛下,有何事交代给珵儿?”
姜云昇没有说话,而是在怀里掏出一个钧令,放到太子手中。
“这是炙乌令,可以调动隐匿在各处的炙乌。
炙乌不认首领,只认钧令,是郢国的隐形力量,可以替郢国做一些不方便郢国正面出手之事。你收好!”
李煜珵紧握钧令,十分平静克制。
“珵儿必不负陛下所托!”
姜云昇笃定地拍了拍太子的肩膀
“先帝待我如亲子,我亦待珵儿为亲子。珵儿登基之后,好好善待徵儿,我与皇后便无牵挂了!”
“我与阿徵虽异父异母,但少年情谊胜却亲弟,陛下大可放心!”
“好!这郢国交给珵儿了!哈哈哈…”
姜云昇欣慰地从东宫出去回了清宸殿。
密室中的太子殿下,打开了一个机关精巧的漆盒,将钧令郑重地放到另一块刻有神秘图案的令牌之下。
他目光落到另一块令牌之下,眼中闪过些许凄楚之意,随即冰冷绝决地合上漆盒,重新机密完毕后放回密室。
清宸殿内的席宴苏正和待出嫁的邬晴筱小声地说着什么,却没有想到下一瞬看到了自己长子。
“徵儿?”
席宴苏完全没有想到姜少徵会来,一时高兴地站了起来。
“母亲...徵儿来给您请安来了 。”
姜少徵已经多少年没有呼唤过席宴苏母亲了,乍一听竟愣住了。
她反应过来后,激动地上前抱住了自己长子。
“对不起徵儿....这么多年,你终于肯原谅母亲了…”
姜少徵刚刚被自己父皇抱完,又被自己母亲抱,关键是现在还当着黎国公主的面,整的他十分不好意思。
席宴苏见到了自己长子的窘迫,轻轻地松开了姜少徵。
“徵儿难得来清宸殿,又碰巧今天晴筱也在,你们两个也正好好好了解一下彼此,毕竟过几天就要大婚了。母亲希望你们琴瑟和鸣,美满幸福。”
话刚落地,殿内便鸦雀无声,静的可怕。
“哈哈哈...难得我们一家人聚齐,今日在玉凰园设家宴,好好热闹热闹。”
姜云昇大步走进清宸殿,赶紧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来把皇后救走。
席宴苏看了看两人,尴尬地笑了笑,立马钻到了自家陛下身后。
姜云昇宠溺地摸了摸自家皇后的脑袋,无声地安慰着她没事,孩子们多见几面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