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刺客费劲心力,不惜出动死士想要她喝下那瓶药,如果邬晴筱没有猜错,应该是她失忆的解药。
还要将她劫走?
到底是谁在悬赏捉她?
她到底做了什么,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的确不是一场巧合,而是一个精心谋划的阴谋。
“好好养伤,别做傻事,知道了吗,公主?不用担心刺客了,有高阜山这次打击,对方肯定不敢怎么样了。况且还有阿徵和我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林言琰看着面色古怪,缄默不言的邬晴筱,知道她刚刚见到蔚川又知道了刺客针对她的目的被吓傻了,不再滔滔不绝,而是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嗯...林大人先回去吧,我会在王府好好养伤的。”
姜少徵已经在他的马车上等在睿安王府门外了。
邬晴筱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刚刚在等,倒像是在郢宫出来后就没进府去。
他是在担心自己吗?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对假夫妻,但毕竟在同一屋檐下下生活了六七年,低头不见抬头见,偶尔关心也是正常的吧。
“王爷是在等晴筱吗?”
邬晴筱这些年一直都对姜少徵十分恭敬,甚至有些卑微。
他说的话,她都记在心里,一一照办。
他不喜欢的事,她谨记,从不触正主霉头。
与其说她拿他当明面上的夫君,不如说她把他当神祗小心供养,拿他当东家卑微讨生活。
在姜少徵面前的她永远都是笑呵呵开心温顺的小糖果,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邬晴筱别的情绪。
这一次蔚川的死亡,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才知道,原来邬晴筱也会崩溃痛苦,会绝望哀嚎,甚至敢去叫板郢帝,想要与他同归于尽...
这还是他身旁乖巧省心的睿安王妃吗?
不,不是,这才是真正的邬晴筱,是他六年都没有真正了解认识的王妃。
这是姜少徵第一次意识到与自己王妃的距离有多远。
“筱筱...我情愿这一次你恨我丢下你远走北境没有保护你,我情愿你怨我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不关心,我也不想在你最难过绝望的时候,只能做一个看客,什么都不知道。”
邬晴筱原本还沉浸在刚刚与林言琰惊悚战栗的谈话中,现在却直接被姜少徵拉回现实。
筱筱?
邬晴筱心里疑问,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不不,肯定是幻听了,阿云又不在这里。
不是!他在说什么!姜少徵怎么了?
“不不,我不会怨王爷。高阜山一行是陛下和林大人的计划,你没有办法阻挡的,他们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默认放弃我们了。你只是奉命行事,我不会怪你。况且这些年,王爷一直照顾我,让我能在帝都安身立命,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怨你。”
邬晴筱这一番话平静淡然,真的没有一点怨恨之意,让对面男子失望不已。
“我宁愿你在说反话,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淡漠!你连陛下都恨,连阿琰都恨,为什么不恨我!那一晚在帝宫做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我也在啊!我当时说只要他们能确保你的安全,我就接受调令。蔚川的死,也跟我有关啊,你为什么独独对我这么疏离?”
邬晴筱真是搞不懂他的脑回路,竟然还有人上赶着被别人恨。
“如果王爷真的感到愧疚,就与我和离吧。”
邬晴筱如今已经没有了当时想要和离的隐隐期待,因为想带她走的人已经先走了,她现在很迷惘,自己一个人要去哪里过活。
但无论去哪里,都不会是郢都,一个危机四伏,群狼环伺的地方。
她累了,顶着邬晴筱和亲公主的名号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
现在又得知自己当初不是侥幸逃过死刑,而是诞生于一场未知的阴谋。
未知永远让人恐惧,她只想好好活着,真实地活着。
“我不同意!”
姜少徵语气坚决,继续说着
“当初答应与你和离,是因为你说你喜欢蔚川,有蔚川可以保护你,你们可以幸福地过一世。可是如今他先离开了,和离的事情等以后你有所寄托之时,再来提。”
邬晴筱疑惑不解地反驳着
“为什么?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这样干耗着有什么意思!你都二十多岁了,难道真的不想与自己爱的人一起生活?”
姜少徵闻言脸色很是难看,却还是将邬晴筱送回了房屋看她吃完饭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