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晴筱有点事情想问你。你觉得陛下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邬晴筱和姜少徵齐肩慢走在廊道外,若是旁人看来,还当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就连魏峙都识趣地退下了,留给自家主子们独处的时间,培养感情。
“陛下?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陛下,怎么会这么问?”
姜少徵也察觉到了邬晴筱的不寻常,好像自从她亲眼见到郢帝将她最爱的男人射杀后,她就真的恨上了郢帝。
每次见到也都是努力压制自己的恨意,维持表面上的恭敬,他都不敢在她面前提郢帝以免邬晴筱又想起不好的回忆。
怎么今日又对郢帝感兴趣了?他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耐心温柔地回应她。
“世人都因当年澜沧城一事道陛下少年时便心狠异常,还害怕父亲将帝位传于陛下,恐郢国步入肃朝后尘。但当年事情的经过又有几个人知晓呢…”
姜少徵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邬晴筱好似也看出这件事牵扯颇深,她也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再不小心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可就得不偿失了。
“有些事情我不便讲,陛下看上去孤傲冷寂,阴鸷凉薄,但真实的陛下绝对不是这样。我与陛下一起虽为君臣更似亲人,你觉得我如何陛下便如何。”
姜少徵这一番话,还真是有些许自恋在里面的...
“那陛下消失的那六年真的去游历天下,体察民情去了吗?”
邬晴筱期待地看着男子,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
“当然,父亲和刘大人虽为改革大业劳心劳力,但改革任重道远又有顽固奸佞阻拦,非一时一代之功。陛下离开的六年虽没人知道行踪但各地顽固势力都逐渐消失,可见陛下自己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循数传到王府的帝令,每章都可圈可点,记录在册。随便找出一个都能看见陛下为改革后建设做出的功劳。”
姜少徵与邬晴筱一问一答之间,渐渐拉近距离。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问他关于前朝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与她谈论前朝的事情。
“陛下确实是个好帝王。”
邬晴筱一字一字吐出来,心却翻涌成涛。
她到底在想什么?一切都是巧合,是她自己的疯魔癔症罢了。
蔚川死了就是死了,她到底是想在哪里找到类似他的痕迹。
“我久居王府对这些前朝之事关心很少,多谢王爷愿意与晴筱谈论这些。”
邬晴筱感激地对姜少徵笑笑,然后在男子搀扶下轻步上了马车。
明明已经同乘马车这么多年,姜少徵第一次觉得感觉微妙,心里总是想些不该想的东西。
次日清晨,邬晴筱在王府是坐不住的,因为她心中已经暗生一计,必取假成济性命。
不管她以前是谁,是谁的棋子亦或是谁的爱人,现在她都是漾甜,她要为自己而活。
什么成济通通都给我死!
“冉沁,冉溪,我自己单独去鸿鹄馆见哥哥一趟,你们不用跟着我了。也别告诉王爷了,我给哥哥点东西去去就回。”
冉沁将做好的羹汤轻轻放到桌上,不解地询问。
“公主要给使者什么东西?自己去能行吗?”
无论冉沁还是冉溪只要一想到邬晴筱这最近半年处处被刺客追杀就胆战心惊,一再不放心地仔细叮嘱着。
“他怎么说也是我哥哥,唯一在世的亲人了,还能要我性命不成?”
冉沁和冉溪仔细想想也对,这是郢国地界,量他一个使者也不敢拿一个王妃怎么样的,况且陛下也说过允许使者在鸿鹄馆见客。
“那好吧,公主!你快去快回!王爷也快下朝回来了。”
“知道了。”
邬晴筱在离开王府之前,偷偷拿了一袋杏仁粉和火折子,小心翼翼地遮掩着众人上了马车。
鸿鹄馆在外城,马车从内城而来一路上人越来越稀少。
还涉及到鸿鹄馆是接待各国使节重地,除了一些平常侍卫,周围人是不得随意进出的。必须得有陛下的手令或旨意才能进去。
但在昨日宫宴之时,为了表示郢帝重视这门姻亲,便许了成济见客不必请令,可及时接见。
邬晴筱心中大喜,正好方便了她出入不是?
今日成济要走,皇城卫换成了普通侍卫,果然没有了来时的谨慎。
“通禀一声,睿安王妃想见使者。”
邬晴筱整理衣摆,义正言辞样子颇有王妃风范。
“王妃这边请。”
门外守卫快步传秉,不一会成济便笑呵呵地迎了出来,邀请王妃正位坐。
“你们都退下,我与哥哥有些话说。”
侍卫们拱手退下,让二人在屋内闲聊家常起来。
“我就知道妹妹会来。”
成济嬉笑着先开口,一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