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道:“娘,我们去承源京一切的希望不能全部放在吴家身上。”她这番话是劝岳凤轻对吴家有所保留,不能全然相信吴家。
“为何?那可是你未来的夫家,你爹的眼光不会错,吴家家主又是个明事理的,你爹说的话还信不过吗?”岳凤轻皱着眉头问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苏宁口中说出来的。
当初最先提出去承源京找吴家的是苏宁,并非是岳凤轻。
原主苏宁这么多年来一直记挂着吴家的公子,日夜苦读诗书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温柔贤惠,好让自己如京中女子般知书达理,如此吴昭初才会看得上她。
在苏以南逝世后,苏宁伤心难过,想到之后能依靠的只有未来的夫婿,故此才会提出去承源京找吴家。
可如今岳凤轻却从苏宁的口中听到不能过分依赖吴家,当初的苏宁何尝不是想依赖吴家才会想去承源京。
“不是信不过爹,是我信不过吴家。”
简单一句话说出的苏宁心中所有的想法,毕竟人心说变就变。
岳凤轻又问:“这是为何?”
“直觉。”
听到女儿这么说岳凤轻沉默了,便是她自己一早也想过这些,承源京中的富贵人家多如繁星,吴家怎么可能只吊在苏家身上。距离两家见面已经过去了十一年,吴家说不定早把这事给忘了,或者那吴昭初已经找了人家也说不定。
一想到这岳凤轻又多了几分担忧,若是吴家违背约定怎么办?
岳凤轻怕伤了女儿的心便把这一句话放回肚子里。
倘若吴家真的不信守承诺,违背了这一纸婚约,她就是拼了命也要为女儿讨个说法,岳凤轻这样想着。
……
第二日,正是陆君其等人出发的日子,苏宁也早早地起来。临行前,莫楼和孤风等人正在准备马匹,而陆君其披着有一件银白色的披风,腰间系着犀角带,剑眉润色完美,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看起来高不可攀。
他就这么静静地喝茶,茶壶旁还放着一碗药,正往外冒着热气。
苏宁走下楼正巧看见这一幕,片刻愣神后很快又恢复平静的神情。
她走到陆君其旁边的桌子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两人自始至终一句话都不曾交谈,最后还是莫楼准备好了进来唤了她一声。
苏宁微笑道:“一路顺风。”
这话是对着莫楼说的,又像是说给陆君其听的。
话音刚落,陆君其便挥袍起身朝门口走去,莫楼朝苏宁拱手示意道别。
就在此时,一道慌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大夫!”
只见陈兵和忠义从屋外慌慌张张地跑到苏宁面前,两人满头大汗,想必是一路跑过来的。
见二人如此着急的样子,苏宁问道:“何事?”
忠义道:“苏大夫,不好了!刘氏母子得了天花!还有镇上入口的那几户人家不知怎得也得了天花,县令正好今日来镇上,一听是天花便找了人把入口堵住了,还不准任何人进出。”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尤其是陆君其和莫楼听了这番话眉头紧锁,心陡然一沉,丝毫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刘氏母子?”听到这个消息,苏宁眉头冷厉,“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