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那些人既然找上他了,便不用我们再去查了。”陆君其抬头望向悟桐和孤风,犹如深潭的眸中,似是暗藏着锐利的锋芒,“这几日盯着卫扬和那群人,其中一方有任何行动,立即向我禀报。”
孤风与悟桐对视了一眼,道:“是!”
……
陆君其来到清元道,正巧柴兴德正在指挥着士兵搬运药材和吃食。
看到来人,柴兴德掩下眼中的不满朝他拱手行礼,“陆将军。”
“这些日子辛苦柴大人了。”陆君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柴兴德连忙摆手,“陆将军这是哪里的话,这都是我该做的。说来惭愧,下官同程大人在江州治理了这么久的病疫依旧毫无成效,实在是对不起江州的百姓。”
陆君其道:“柴大人的一片苦心百姓们会明白的,相信义安寺的百姓也是。”他走近一步,“说来本将军初到江州时没来的及去趟义安寺,想来柴大人如此尽心为民,义安寺的情况兴许比清元道要好的多,看那些移至清元道的百姓便知。”
柴兴德听得一身冷汗,陆君其话里说的只是自己辛苦而非是程文敏。义安寺的百姓过的到底怎么样他心知肚明,情况哪里会比清元道要好。在他克扣赈灾金后,义安寺的百姓吃食严重不足,甚至比不上清元道的十中之一。
“看他们吃的多么开心。”陆君其转头望向里面狼吞虎咽的百姓,“所以这声辛苦,柴大人当得起。”
这些受尽病痛折磨的百姓不奢求能活下去,只希望能在死之前吃饱饭,可惜这样小小一个愿望也满足不了。在清元道和义安寺合为一处后,所有百姓的吃食趋于一致,他们在熬过无数次饥肠辘辘后看到吃食突然丰富起来,喜悦和激动顿时都表现出来。
柴兴德跟着看去,他在看到陆君其漠然的眼神后,心中猛地一惊,那分明不是夸奖他的眼神,莫非……他知道了些什么。
他强装镇定,笑道:“多亏陆将军的治理法子。下官还有事便不陪将军了。”
陆君其凝视着远去的身影,柴兴德亦不敢回头,他能感受到身后之人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后。
他的心沉了一沉,陆君其远比想象中要难对付。
直至夜晚,柴兴德坐在书桌前沉思,一个身影悄然来到他身后,“柴兴德。”
他立刻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站在暗处,在帽子遮挡下看不清此人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冰冷刺骨的声音,“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
“当然记得。”
“只要你帮我们做一件事,你便是下一任江州知州。”男子冷漠的声音在寂寥无声的房间里响起。
柴兴德皱眉望向黑暗中的男子,“你要我做什么?”
“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