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抹傲然欣长的身影,莫楼有些恍惚,他仿佛看到当初那位身披甲衣的少年高举着剑在五千士兵面前一番豪言振奋军心。
若是苏宁在此想必同样会感慨翩翩小少年长成了顶天立地,能撑起一片天地的男子汉。
陆君其转过身来,眼中有了些笑意,却始终没有延伸到眼底,“三位觉得如何?若是觉得人手不够本将军可以再向皇上请旨让京中的士兵前来帮忙。”
程文敏连忙摆手,“怎么会,将军的这番安排甚好。”他心中一阵汗颜,今日可算是见识到这位战神将军的厉害,真把治理时疫当做打仗了。
柴兴德与聂弘对视一眼,拱手道:“下官听从将军吩咐。”
在低下头的那一瞬间,聂弘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经过陆君其的一番重新安排,义安寺的百姓来到了清元道,在此期间陆君其派人扩建清元道。说是扩建,不过是建造房屋,让那些百姓能居住在屋檐下免受风吹雨打。
不过十日,清元道里多了数百间房屋,义安寺的百姓也顺利挪到了清元道。
与此同时,遣送物资的队伍和押送赈灾金的队伍一同来到了江州,陆君其吩咐自己的队伍将赈灾金收到自己手中,并道一切的支出费用会标记的清清楚楚供三人过目。
程文敏和聂弘三人带着各自的队伍行事,柴兴德暗中却对陆君其有些不满。
从前的赈灾金程文敏都会一分为二,一半送到清元道,一半送到义安寺,他趁这机会缩短了百姓的粮食和药材,从中捞了不少油水。陆君其一来将所有的赈灾金据为己有,且吃食和药材都有人送到江州,他找不到任何机会接触赈灾金,这让他心底很是郁闷。
奈何陆君其的官位高于自己,他就算有怨言也不敢说出来,只好全吞到肚子里头。
陆君其听着莫楼汇报江州的情况,程文敏和聂弘带的队伍没什么异常,倒是柴兴德命令手下的士兵私藏了一些物资。
听到这陆君其冷笑一声,他来江州第一日去了清元道却没去义安寺,因而他派人偷偷去了趟义安寺,发现那里的许多百姓或许都不是病死的,而是活活饿死的!
要说清元道是人间炼狱,那义安寺却比炼狱还要可怕。
那里的士兵压根不顾百姓的死活,除了每日分发一点吃食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躲到一处偷玩享乐去了。
早在他来江州之前就曾派人探查江州病疫情况,于是便查到了柴兴德私扣赈灾金而苛待病重百姓,百姓们叫苦连天。
江州病疫治理了一年没有任何成效就是因为有这种人在,一边吃着官粮还搜刮百姓的救命钱,这种贪官死不足惜!
陆君其冷声道:“随他去吧。”等到他有恃无恐之后便会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