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飘扬,寒风刺骨。
一行人马停在城外,聂弘抬眼看着高耸的城墙低声道:“终于回来了。”
聂弘回府后当即着人准备热水沐浴换官袍,之后便是要进宫向皇上回禀江州的事。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聂弘进了勤政殿,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方公公正在书房外候着,见到他忙笑道:“聂大人。”
这位聂太医的医术乃太医院之首,皇上派了不少太医去江州治理疫情,仅他一人活着回来,可想而知其医术高明。如今江州疫情好转,聂太医功不可没,封赏升官事少不了。
聂弘向他点头,“方公公,麻烦您进去通报一声。”
方公公进去之后很快便出来了,“聂大人,皇上传您进去。”
聂弘理了理衣服,书房里的年轻男子正拿着朱笔批阅奏章,神情低暗,不知在思忖什么迟迟没有落笔。
“微臣见过皇上。”
李承元放下笔合上奏章,抬头望向跪在眼前的男子,他在无人之巅待了十几年,早就养成了天子该有的威严。
“平身。江州一行辛苦了。”
聂弘:“为皇上效力是臣应该做的,不敢以辛苦自居。”
“不管怎样此事你有功,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聂弘诚惶诚恐道:“微臣不敢领功,江州疫情能好转并非是臣的功劳,那治理病疫的方子其实是陆将军拿出来的。”
闻言,李承元俊眉一蹙,“他的药方从何而来? ”
“微臣不知,但那方子的确有效,多亏了陆将军江州的百姓才能存活下来。”
聂弘见皇上紧蹙着眉头,继续说下去,“江州能得以恢复陆将军功不可没,城中的百姓无不夸赞将军治理有方。”
说完,聂弘明显感觉到皇上隐隐释放的威压。
皇上最是疑心深重,陆君其这三年来战功赫赫,去江州仅仅六个月便解决了困扰皇上已久的病疫,赢尽了民心,被忌惮是迟早的事。
李承元敛了敛神,似笑非笑道:“陆将军有此功劳,朕要好好嘉奖他一番才是。”
聂弘低着头没说话,李承元又扯起另外一件事,“朕看过陆君其送回来的奏折,江州县令柴兴德的事他办得不错。”
“柴兴德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若非有陆将军做主只怕江州的百姓还会受他迫害。”
言外之意是说陆君其背着皇上先斩后奏,柴兴德固然可恶该杀,但是没有皇上的旨意怎可随意斩杀,陆君其这么做岂非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李承元撑起脑袋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正好你回来了,去芜泽宫瞧瞧玉妃的病。”
“微臣遵旨。”聂弘拱手告辞。
聂弘离去后李承元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
未央宫
香炉之上白烟袅袅,一道娇媚身躯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女子似在浅浅地睡着,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