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学义从怀中掏出几封书信放到桌上,“沈瑞威胁樊明志将这几封以我名义写给举子的书信放到我书房,另外樊明志可作为人证。”
陆君其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掠过此事,“我刚好得到一个消息,不知孟公爷有没有兴趣。”
孟学义正襟危坐,“陆将军请说。”
一轮明月当空,洒落了些寒意来,苏宁坐在书桌前看广万山送来的书信。
看着书信中的内容苏宁遍体生寒,骨节分明的手拢了拢外衣。
上面写着,已有秦良消息,且人身处在沈瑞的私人军营之内。
苏宁紧盯‘军营’二字,她万万没想到沈瑞会如此大胆,竟敢私自养兵,一旦被发现会是抄家灭族的罪。
目光落到书信的最后一行,安长青身现军营之中。
安长青曾手握兵权,知道如何操练士兵,为了活命把身家性命都押在沈瑞身上,两人已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她思忖了一会,想起广万山说过的兵器错漏之事,或许和沈瑞有些关系。
那日之后她再没见过陆君其,悟桐跟着消失没有出现,她知道陆君其在为对付沈瑞布局,一切终于要开始了。
不出意外,陆君其很快查到了沈瑞的军营,并且得知秦良被关在军营之中。
秦良被关押在军营中必定是沈瑞的意思,故陆君其选择以此为突破口,救出秦良从中获得有用的消息。
从广万山口中得知此事,苏宁脸上没有太大的波澜。
“主子,我们要不要出手。”
苏宁摆手,“不必,陆君其在明,我们在暗,有他帮我们做事倒能省些事。”
她看着眼前的棋盘,手执白棋思量下一步该怎么走,眼珠子一转,脑中瞬间柳暗花明,笑着放下白子。
沈府书房
沈瑞坐在上方同幕僚商议事情,神色微沉,一双眼睛闪过着精锐的光芒。
其中一位幕僚提起陆君其,沈瑞嘴角勾了勾,“陆君其留不得。”
他有意扶持安长青助他拿到兵权,陆君其家世地位不俗,光是这一点安长青便无法比过他,何谈战功。
林相虽无心朝政,到底地位摆在那,要撼动他不是易事,阻挡他前路的唯有陆君其和孟学义。
沈瑞闭了闭眼,前些日子容儿送来书信,要他撮合陆君其和沈月英,他清楚以陆君其的性格定不会臣服于他,这桩婚事注定不会成。
底下的幕僚听到他这句话瞬间明白过来。
“大人想怎么做?”
沈瑞冷冷扫视一圈,吐出一个字:“杀!”
陆君其派人去救秦良的当晚,轮到苏宁在安宁堂守夜。
她收拾好一切正准备上床休息,忽然听到院子里穿来异响,她披上外衣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木棍走到房间门口观察。
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快速从眼前闪过,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直到看清那人的脸,苏宁丢下手中的木棍,连忙扶住他,“大人!”
手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借着月色她看清了,那是血。
陆君其脸色已然没了血色,穿着黑色的长袍锦衣依稀可以看见胸膛上下的伤口。
苏宁心下一惊连忙将他扶到床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