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去吧!”提起容澈,皇上的心情也沉重了许多。
太子去了轩亲王府,多少眼睛都盯着,太子在大门外就跟刘管家说:“替朕小皇叔看好家,有不长眼的给本宫往死里打!”
刘管家热泪盈眶,大声道:“奴才遵旨!”
太子去书房转了一圈儿,有些感伤。
离开轩亲王府后,他让马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崇文大街。
看着那扇大门,他终究抑制不住想要跟言雪毓一问究竟的念头。
去拍门的侍卫回来说,因为七小姐的事情,五小姐和六小姐一起去庙里祈福了。
具体哪个寺庙门房却不肯透露。
不过这难不倒太子,他很快就从城门处打听到了从哪个城门出去的,就猜出了她们的去向。
“出城!”太子吩咐。
车夫扬起皮鞭轻轻打在马股上,马车就骨碌碌向城外驶去。
广福寺香火旺盛,寺院占地极广,据说很灵验,所以善男信女都来上香祈福。
言雪毓言霜毓姐妹俩相携来到了这里,在大雄宝殿上了香祈福,五小姐因为怀有身孕已经累了,就跟知客僧要了个厢房去休息了,言霜毓平日里不来这座寺庙,便想去四下看看。
太子来了这里,在马车上换了衣服,只带了两个侍卫随从就进了寺庙,转了一圈儿打听到言霜毓去了哪里,就吩咐侍卫清场,见面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后山相对清净,但是也有人来往,言霜毓一向谨慎,绝不会轻易去无人的僻静处。
她坐在一棵有几百年历史的松树下围着树干垒起来的石台上,望着一旁一口小池塘里早已凋零的残败荷叶发呆。
前段时间,她无意间听到父母的谈话,说皇上有意让她做太子妃,问问家人的意思。
母亲坚决不同意,父亲也是一个想法,
~所以拒绝了。
那一刻,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从懂事起,所有人都在议论她的太子妃命格,谁都不曾问过她的想法。
不过,即便问她也说不出来什么,难道说愿意?
可是,不成为太子妃便无法觅得好姻缘了,谁敢娶一个太子妃命格的女子?
不敢也不能!
这辈子自己就只能与青灯古佛了吗?
虽然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但是哪个少女不怀春,若不是万般无奈,谁愿意独守终身!
自己的命运…就这样决定了吗?
还有七妹妹,同样是被国师批命,她便活得如此洒脱。
可是纵然如此,七妹妹的婚事也不那么顺畅。坦白说那次郊游,她看得出来七妹妹对轩亲王并非没有感觉,只是不知后来为什么又退了婚。
而今,她更是只身犯险去了苗儿山!
真是令人担忧啊。
太子走进这个院子,看到的就是言霜毓目光悲伤的盯着池塘,但是茫然无焦距的样子。
她比赏花宴的时候更瘦了!
太子此刻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你……”太子想问她为什么这么难过,又觉得这样问太虚假,她这么难过为了什么难道不是应该心知肚明的吗?
言霜毓吓了一跳,抬起头,眼中尚有湿意,这一抬头便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滴在她前襟的那滴泪水,仿佛打在了太子的心上。
他蓦然心口一痛。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言霜毓赶紧行礼。
“本宫便装而来,不必多礼!”太子走过去想扶起她来,却碍于男女有别,生生止步于她面前。
言霜毓谢过太子,直起身子,默默后退两步。
一阵风吹过,初冬的暖阳把寒风也温暖了几分,只不过言霜毓却打了个喷嚏。
“殿下恕罪,民女告退。”
她要走?
“等等!”太子叫住她,“本宫有话问你。”
“太子殿下请问。”言霜毓平静的垂眸道。
她恭敬守礼但也充满疏离。
“你……不愿做太子妃吗?”
太子定定的看着言霜毓,目光执着而热切。
言霜毓惊愕抬头,一眼望进了太子双眸中,竟被那其中饱含的情绪摄去了心神,不愿意的话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你,当真不愿意吗?”
太子往前走了一步,逼问道。
“我……”言霜毓不知所措的后退一步,终于急促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民女……”
“我不管你家人如何决定,我只问你,你的意思呢?”太子再上前一步,双手握住言霜毓的手腕,追问道。
“我……我……”言霜毓从未有过的惊慌,心脏狂跳,从未与男子这般近的距离,她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你说!只要你说你不愿意,我绝不纠缠,但如果你说你愿意,我绝不放弃,我会跟父皇争取,会去求你父亲!只要你说你愿意!”太子激动的说,他忘记了自己太子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未来的使命,更忘记了刚刚对皇上的承诺。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面对心仪的女子,在追求而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