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居然让卿儿嫁给了一个……魔修!”多月只感觉脑子嗡嗡的疼了起来,心也揪疼。
她一生没有嫁人,早已把言卿正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如今骤闻她的夫君居然是个天生魔胎的魔修,当真仿佛晴天霹雳!
她低下头,闭着眼睛,心中的怒火和一些夹杂其中说不清楚的思绪混乱的敲击着她一向坚韧的心。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一时间六岁的言卿正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粉玉可爱的样子,还有她在弟子比试大会上一鸣惊人的突破,她过人的天赋,她不满彼时天一门的腐朽,从而把天一门闹了个天翻地覆,把玄门搅了个底朝天!
她做出的不世之功……
这样的女孩儿,居然嫁给了一个魔修!
“你们的心也太狠了!卿儿不知仙魔之别,你们也不知道吗?居然放任她往那万丈深渊里跳!”多月难过的捂着胸口,想到自己多年来都不了解弟子心中苦闷,从未曾关心过她的感情问题,更是懊悔不已。
纳兰怜月落寞的说:“师姐,你不是也知道卿儿那个脾气嘛,这件事哪里是我们能做得了主的,况且我们先前并不知道容澈是魔修啊。”
“别说他是魔修了,就凭他识海里住着个魔尊,这件事就不成!”多月难得严厉的说。
纳兰怜月心痛的咬着下唇,她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女儿,未来要尝尽夫妻分离的痛苦。可是他们不是普通的凡人父母,对儿女的婚事可以全权做主。他们面对的是自己的女儿,一个在本土为天下玄门立下不世之功的奇女子!
更何况,言卿正从来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女孩儿,她的主意比任何人都正,他们做父母的如何去干涉?
多月摇头叹息许久,到底知道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此时追究又有何用处?便也揭过不提。
但是对于延迟围剿一事却坚决不肯。
尽管早已预料到多月会有此反应,但言夕与纳兰怜月还是微微失望了。
斟酌半天,言夕才小心翼翼的问:“师姐可是仍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多月一顿,随即嘴角勾起,冷笑道:“言师弟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言夕便知道,此行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他看向妻子,轻轻摇头,示意事不可为。
纳兰怜月方才被多月无心的埋怨,心中很是难过,于是还想再为女儿拼一把。
于是诚恳的看向多月,道:“师姐,当初归一门成立大典上,金芒长老能够顺利完成仪式,多亏你的支持。你能接受金芒长老,为何不能接受容澈是个魔修呢?这些年来,死在魔修手上的人寥寥无几,而死在妖兽手里的人成千上万!你能接受一个妖兽长老为何不能接受一个魔修?”
“师妹此言差矣!”多月却道:“妖兽毕竟也是同道中人,我们同有仙根,飞升同路!可是魔修不同,我们来不是同宗,去不是同流,我为何要对他们一视同仁!”
纳兰怜月哑口无言,半晌后,多月平息了情绪,缓缓道:“容澈虽是魔胎,但毕竟是我们位面本土修者,我可以放过,但是其他外来魔修,必须歼灭!”
言夕见劝不动,便叹口气起身,纳兰怜月随之起身,二人已无心交谈,拱手道别之后,就要离开。
“你们也别想着去说服其他人了,我天一门的态度就代表了天下玄门的态度!”
纳兰怜月凄然回头:“师姐说笑了,你与我们关系密切,连你都是这种态度,我们还能指望谁!”
多月到底心中还顾念情谊,便道:“回去把容澈看好了,对卿儿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纳兰怜月摇摇头:“虽然接触不多,但师姐应该知道那孩子的脾气吧,他若是个会轻易改变想法的人,他与卿儿早已形同陌路了!”
多月目光闪烁,内心动摇。毕竟她虽然当初不赞同言卿正与容澈在一起,也只是觉得仙凡有别,如今反对也是为了仙魔敌对,对于容澈此人本身还是很认同的。
“我知道容澈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的出身,所以我才提醒你们看好了他!”多月语重心长的说。
言夕总觉得多月话里有话,离开之后一直在琢磨,蓦然他停了下来,大惊失色!
“怎么了?”纳兰怜月问道。
“师姐是在提醒我们,她特意提到了容澈的出身,其实别有深意!”
“什么意思?”
“这次不论成功与否,都不能让容澈出面,更不能暴露他魔修的身份!”
“为何?”
“他出身风荣皇室,如果暴露了魔修身份恐怕会给风荣带来不利影响……不,应该是灭顶之灾!”言夕脸色苍白,一旦想通其中的利害关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