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公子沉吟一下,点头道:“可以。”
如此爽快倒让韩长老意外,还以为这些年几乎独掌归一门事务,会让他自我膨胀了呢。
韩长老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的说:“升仙台,建造升仙台,老夫手里有阵图!”
葱郁的森林中,苗皇化身人形同言卿正边走边聊。
“容澈的进步令人惊讶,毕竟他的天赋实在不怎么样。所以本皇有些担心呢,他这样极度压榨自己的天赋,等同于拔苗助长,未来……可能止步于魔兵了。”苗皇说这话的时候,瞥了身旁女子一眼,见她不为所动,心中微叹。
言卿正抿了下嘴才道:“我们走上修炼一途,便永远都不会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我也知道他如今对自己太苛刻,可是若是不能飞升魔界,我们便连一丝长相厮守的可能都没有了。我是这么想的,只要他能飞升魔界,即便达不到魔尊的境界,也有悠长的寿命,总能等得到我去找他的。”
苗皇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长叹一声:“其实,你何必……”
言卿正笑了,何必什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话,如今也没几个人会在自己面前提起了,不知道是容澈的锲而不舍让他们沉默,还是自己的坚持让他们认同了,反正时至今日也只有苗皇这样的身份地位,敢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的话。
不是言卿正傲气到自认天下第一,目中无人,只不过她认为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奇怪的,不需别人的意见。
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么,他们二人琴瑟和鸣,互相爱慕,为何就要为了一些外部原因来分出个配不配、值不值?
苗皇说:“你的选择没什么问题,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不过将来你去了仙界就知道了,那里就是一个看条件的地方。如果你还在嘴上挂着容澈,坚持你们的感情,最好是有自保的实力或靠山。”
言卿正便懂了,不管是在仙界还是在凡间,弱肉强食都是一样的,曾经她不够强大的时候,不也是差点被逼着嫁给别人了吗?
“仙界美女如云,遍地天才,我这样的也会被关注吗?”言卿正不觉得自己会有多抢手。
“你太看轻自己,也太看得起仙界那帮人了。”
苗皇道:“其实我听闻过你表妹的事,你应该知道炉鼎是什么。”
言卿正一顿,脸色难看起来:“不会吧……”
“仙界啊,也是个混乱不堪的地方,只是表面上一派和谐罢了,有时候仙人们虚伪起来,真是还不如身在魔界,好歹不会背后挨刀子。”
“总之,你说得对,仙界从不缺天才,缺的是能够活到最后的天才!”
言卿正忽然有点闷,不过还是对苗皇道了谢。
这时有人过来说宝公子来找言卿正了。
“看来是有事儿,你快去吧!”苗皇温和的说。
言卿正告辞,见到宝公子,得知了韩长老手里有升仙台的阵图,很是惊讶:“连历任掌门都不知道……这是为何呢?”
宝公子摇摇头,问道:“回去吗?”
“自然要回去的,不论如何,我还是觉得他找我不仅仅是因为阵图。”言卿正左思右想都猜不透韩长老的用意。
“不过,不论他有什么底牌,估计也是为了让我们收留他。虽然他在天一门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但如果他真的能拿出来什么让我难以拒绝的底牌,收下他倒也无妨。”
“掌门说的是。”宝公子点点头,心想连方宴都能留下,韩长老好像也没那么穷凶恶极。
言卿正去跟容澈道别,宝公子偷偷去看了看纳兰如影,见她专心致志的研究炼器,就走了。
韩长老整理仪表,跟着前来请人的归一门弟子去了言卿正的院子。
“韩长老,别来无恙啊!”言卿正想了想还是起身相迎了。
“言掌门说笑了,如今乃是丧家之犬谈何无恙!”
“一切都是个人的选择,韩长老应当早有预感了吧。”
论口才韩长老哪里是言卿正的对手,不禁苦笑,他当时就跟疯子一样,压根儿没有考虑过后果,也可以说实在太自负,又太看轻百里西一,而今的境遇,完全是咎由自取。
看他讪讪的,言卿正也没有继续,而是转移话题,问他为何非要见自己。
韩长老不明白:“难道升仙台的阵图不足以让言掌门跑这一趟吗?”
言卿正挑眉:“我归一门可不想在仙界多一个主子,而没有升仙台我们的长老照样能飞升!”
她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意为如果这就是你的底牌,那还真没什么用处。
韩长老提着一口气就泄了:“为何……”
为何自己视为重大秘密的底牌,这种换成别的门派肯定会被重金交换的阵图在言卿正这里会被视为一文不值?
“不过,韩长老为什么会有这阵图,我倒是挺感兴趣的。”
“这个嘛,要从天一门的成立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