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瞧了一圈，依然十分平静的说道：“那么，假如从始至终都没有我们，结果会是什么？你们想过吗？”

这个问题，其实很难去回答。不是对旁观者，而是在天子山门徒们的心里，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没有神魔，仙界就不入侵了？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结果是什么？

或许，有的门徒心里会想，仙界和守门人之间有约定，天门千年开启一次的约定。

但，约定，只存在于双方拥有平等实力的条件下，才会有效应。

现在，仙界首先打破了这个约定，这是必然早晚的事情。守门人只有两个，仙界强大，不可能永远都会遵守这个约定的。

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有人心中不解，为什么以前不这样？

是因为残阳仙尊的缘故吗？是因为她突然改变所有规则的缘故吗？

门徒们的心里不禁开始联想起来。

花神一直在观察所有人的目光，给予了他们稍许一定的思考时间，才继续说了下去。

“没有我们，仙界依然会入侵。结果就是，这里，乃至整个人间，都将不复存在。或许，那位同样会出现，芳园也还会在。你们还是可以逃到这里，但只有一个芳园，哪又能做什么？你们又能做什么？”

如果没有一开始，灰发的不知姑娘还会同样出现吗？答案肯定也是不会的。甚至没有念北诗的出现，没有顾南歌，云初去皇宫的时候，都不一定会走到青萍殿那里。

花神的话里，很明显的用了一个逃字，深深刺激到了众门徒的自尊心。

固然，他们自己的心里会认为自己的行为就是逃跑，但被别人当面说了出来，他们的心里还是会难以接受。

又是一停顿，花神继续说道：“你们什么也做不了。仙界摧毁整个人间后，就算是拿芳园没有办法，他们也只需围困这里，在周围建立许多兵营，将你们围住就行。到那时，你们能做些什么？冲出去和他们厮杀一顿？集体去送死吗？那还不如当初守护人间的时候战死，还能让自己心里有个痛快。就算是变成鬼以后，也能被那些人间的冤魂所牢记。纵然整个人间全部毁灭，就算是你们全部战死，那也是死在了你们守护的凡人之前，你们也无怨无悔，起码你们是努力了，起码你们对的起自己的责任，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平静的话音，花神并没有去斥责任何人，也没有说些什么其他的，只是说着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但就是这些毫不相干的问题，却是在刚刚他们的希望上，又为他们增添了许多勇气。

为人间战死，痛快的战死。

也是因为这些不相干的问题，让所有门徒们那悲伤的心情，彻底发生了转变，变得意气风发，有了悲壮的豪迈。

悲伤变成了无限的战意，这时候的头脑也开始逐渐清明。

没有了悲伤的压抑，人的思维也开始活跃起来。

对于之前的那个问题，他们也在心里找到了答案。

神魔没有义务和责任守护这里，守护人间的责任是属于两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