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娘娘收养的,自然全心全意听娘娘的话。”
阿白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
燕谨弋嘴角轻轻一勾,眼底觉毫无笑意,
“盈儿,过段时间就是国祭,我想着跟你一同出席,昭告天下。”
皎盈刚喝了一口水,听到这话差点喷出来,
燕谨弋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当年燕玹珏封后大典就是相当于大婚,
现在这孩子还要来这一出,他们老燕家的人怎么谈个恋爱这么能宣告主权啊!
燕谨弋一脸云淡风轻,
只要一口咬死先王后因为先皇遇难,难过至极殉情就好了。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茶杯,嘴角含着笑,狭长的眸子微垂,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跪在眼前浑身僵硬的少年。
呵,跟朕斗,太年轻了些。
……
“燕谨弋还真敢啊!”
燕玹珏墨深的瞳仁骤然缩紧,
一旁的烛火灯摇摇晃晃着,燃烧着,火光照到他脸上,
他苍白的脸颊依旧冰冷无温,幽深的眸像点燃了两簇幽火。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
燕玹珏低下头,
原来说因为太激动攥紧了手,琉璃盏的碎片深深的刺入掌心。
锋利的边缘划破皮肉,带着粉色的肉丝。
“哈哈!哈哈哈哈哈……”
幽暗的房间里,一串带着绝望疯狂的笑声响起,显得阴恻恻的,
男人那阴鸷的眼神都显得净狰狞可怖,寒芒掠瞳,淬了毒般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燕谨弋,往你我兄弟一场……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燕玹珏失神的看着他修复那一半的琉璃盏,
那日,皎盈把它扔过来。
谁知刚刚落到他手上,这东西便起了一条浅浅的裂痕,
他一直试图补上,谁知道裂痕越开越大,最后只能到重新拼的程度。
片片的琉璃碎片,在烛火的光亮中,仿若镀上一层冷光,
男人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着,漆黑如墨的眸子内蕴藏着想要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修复不好!”
燕玹珏紧紧的抿着唇,有些颓废的坐在凳子上,
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捏着那破碎的琉璃盏,手中的伤口被挤在一起,引得他肌肉生理性的颤抖。
燕玹珏的脸色白如纸张,神经质的念叨着:
“难道真的是无缘……不行……不可以……”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
春日柔山秀水,满城繁花锦绣。
太阳带着暖软的光普照天地,天空万顷一碧,大地灿烂宁和。
皎月殿的庭院里,满树的扶疏枝叶,显得清亮如新,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皎盈坐在摇椅上,摆弄着柳枝为她采过来的鲜花。
树下浓荫如盖,
花枝离离,花瓣上翻滚着晶莹的露珠,熠熠闪光,耀人眼目,令人流连。
远远眺望着眼前的景色,
假湖的岸旁,但见一株株垂柳无序排列,枝叶参差不齐,扶疏有致。
它们随风婆娑起舞,摇曳生姿,枝头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
柳色含烟,春光似锦,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皎盈心情极佳,感慨了句:
“真岁月静好啊……”
“盈儿!”
皎盈:“……”
安静是安静,就是“虫子”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