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凉意从指尖直接蔓延到心里。
燕谨弋手指一顿,
他紧抿着唇,咬着牙,双目渐渐赤红,阴鹜目色渗着寒意,原本的矜贵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窗外的天空是黑色的,夜晚的云层裹挟的水分,被压得很低,
皇宫里的空气像是闷绝室息了一般,一丝的风也没有,鼻子只能嗅到血的星腥气,晦涩的预示着存在的死亡。
流金的房顶就像是盖上的锅盖,一切的生灵都将闷死在里面,所有的挣扎都毫无意义。
燕谨弋在这寂静之中,浑身的肌肉都像是被混凝土铸住了,
他傻呆呆的站着,惨惨的死盯着地面,如同木偶一般。
太安静了……
燕谨弋心里无端的溢出了一丝烦躁,他试图听见一些声音,大脑却只记得刚刚乐师的尖叫声——疯子!疯子!……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燕谨弋侧过头,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肌肉,使他的动作有些僵硬。那双幽暗的眸子注视着皎盈,整个人如修罗一般阴森。
“盈儿,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吗?”
夜里的一阵冷风卷过,外面是树叶沙沙的声音。
皎盈只是躺着,一句话不说。
皇宫里更加的安静。
燕谨弋脑子中的东西一下子就崩坏了,一股森然的火气冲进他的心胸。
“盈儿!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那些人怪我,生我的气!”
他的身体紧绷的颤抖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而不规律,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神情狂乱。
“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你别想离开我!”
燕谨弋的黑眸腾的燃烧起一丝暗红色的幽火,血腥的暗红犹如一抹腥甜的血渍浸染在那双眼中。
灯台上纤瘦的灯光在空气中轻轻摇晃,
幽冷的月光倾斜在寒冰棺材上,冰面的反光,让周围更冷了。
面色苍白的少女静静的躺着,与他癫狂的暴怒形成鲜明的对比。
燕谨弋站在阴影里一点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皎盈已经死了。
燕谨弋比任何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