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罗耶手里拿着那瓶酒，已经见了底。

酒精没有麻痹他的心脏，让他顺心，反倒更加点燃了火气。

他心里感到郁闷无比，越想越是气恼。

因罗耶把空了的酒瓶扔到一边，又开了瓶新的。

……

夜深人静，万物陷入沉睡。

“叮铃铃——”

皎盈睡得正香，突然被手机铃声打断。

她挣扎着从梦境里挣扎着爬起来，按了接通键。

“喂？”皎盈声音迷迷糊糊。

“你是不是跟那个beta在一起呢?”

维埃里·因罗耶声音含糊不清，听起来喝了不少的酒，被酒意浸染的声音，也带着微哑的醉意。

而且他那边的背景声音嘈杂，有强烈的节奏和鼓点，像在夜店里。

皎盈一头雾水：“什么beta?”

那边背景的嘈杂渐渐减弱，最后安静了下来，直到什么声音也没有，连音乐也消失了，背景很安静，只有维埃里·因罗耶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皎盈等了半晌，低沉的男音才幽幽的顺着电话传来，伴随着月色浅浅入耳：

“皎盈，我讨厌你。”

皎盈举着电话：“……”

她揉着太阳穴：“兄弟，你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抒发你对我的厌恶之情?”

因罗耶咬着牙，鼻音的哼唧声里多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我讨厌你！”

皎盈死亡微笑：“别在这里发癫。”

维埃里·因罗耶坐在自己的包间里，远离了喧嚣的人群和吵闹的音乐，

他一只手抓着手机贴在耳朵上，仔细的寻找着听筒里皎盈轻微的呼吸声。

他眼睑耷拉，眼神迷离，冷白的肤色染了酡红，褪去了几分痞气桀骜，显得顺帖了不少。

因罗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朋友们都围在他的周围，大家放歌纵酒，酣畅淋漓。

他本来以为热闹的时候，他会没空想起皎盈。

却没想到越是这种人声鼎沸的时刻，身边越嘈杂。

因罗耶突然格外的想她。

很想很想很想见她。

“因罗耶？”

皎盈听到对面没有声音，就试探着叫他。

“嗯。”

他的声质清冽，懒散的嗓音掺了些沙哑，带着酒后特有的软糯，透过手机传过来，带着金属特有的气流声，仿佛羽毛轻扫过心间，酥麻麻的。

皎盈开口：“你还有事吗?”

“皎盈，我想……”

皎盈疑惑：“什么?”

——我想见你。

——我想抱你。

——我想亲你。

因罗耶死死的抓着手机，酒精的热度蔓延到脸上，大脑晕晕乎乎的。

他咬着唇：“我……”

“嗯?”

“我有女朋友了。”

皎盈一头雾水：“那恭喜你。”

电话被挂断了，皎盈一脸问号的看着手机。

神经病啊！

大半夜跟她秀恩爱?

皎盈钻进被窝。

管他呢。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