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的眼泪就像开了闸一样,怎么都擦不掉,反倒是哭的更凶。
亚卡·南多的牙齿紧紧咬着,他几乎忍不了喉间哽咽般的震动,整个心脏沁出酸味,十指交迭在一起,骨节绞得泛白。
“南多,怎么不跟姐姐说话啊?”
皎盈伸出手不小心擦过他的颈间。
却没想到这细小的动作,引起了对方巨大的反应。
亚卡·南多就像被刺激到浑身一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慌,惊恐的往后退着。
皎盈立刻反应过来,先一步摁住他,看向他的脖子。
“你、你的腺体……?!!”
皎盈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声线骤然拔高。
原本后颈的腺体处,多了四、五道狰狞的疤痕。
它们如同凶狠可怕的蜈蚣,盘踞在亚卡·南多光滑细腻的皮肤上。
听到皎盈惊呼的一瞬,痛意也在撕扯着悄然蔓延。
亚卡·南多想起了这么多个孤单的夜里,受了伤的腺体总会隐隐发痛。
他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独自忍受,承受着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痛,默默舔舐自己伤口,把心里的那些脓血流着泪咽下,等待它凝结出一层薄痂。
皎盈觉得有些上不来气,巨大的火在胸腔里汇集,愤怒使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晕:
“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会说这么严重的伤。南多,告诉姐姐,这是谁弄的,姐姐不会放过他的……!”
“是我,是我自己划的……”
亚卡·南多眼睫微湿,苍白薄唇颤抖几瞬,声音低得几成气音。
皎盈呼吸一窒:“你!你为什么……?”
“那、那些alpha……他们、他们想抢我的小熊,我不放手,他们用信息素、用信息素欺负我,我挣脱不开……”
亚卡·南多的话被哽咽声撞得稀碎,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浑身发抖:
“他们诱导我发情……身边、身边只有剪刀……剪子、我用的剪子,划开了腺体,他们走了……姐姐,我想你……”
“天啊……”
钝刀子割肉都需要用很大的力气,剪刀比钝刀更不锋利,腺体又格外脆弱,亚卡·南多不知道会有多痛。
皎盈被震惊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抱住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亚卡·南多直直的站在原地,仿佛是一块失去生命的死木头。
在皎盈的怀抱里,他那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痛苦地呜咽放大。
亚卡·南多近乎失神地呢喃着:
“别不要我……姐姐……别嫌弃我,他们没碰我,我很干净的……”
“姐姐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你是我的宝贝弟弟啊,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姐姐最棒的小孩。”
皎盈把他搂得更紧,任他在她怀里肆意的流着泪。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亚卡·南多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嗓音干哑,语气很轻:
“姐姐,小熊没有受伤,我把它从那帮人手里抢回来,把它保护的好好的。”
皎盈又心疼又好笑:“这么喜欢它吗?”
亚卡·南多把头往皎盈怀里蹭了蹭:“因为是姐姐送我的,所以我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