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外,绵延的大路弯曲,分叉,歪歪扭扭的通向四面八方。
这些路大多都是通往各个行省的,修的十分舒适,光滑平整,可以通车辆,马匹,御兽。
分叉后的路,它们依旧是大路,再往前就会再分叉,然后再分叉,路况也会越来越差,渐渐的,分叉到了土路,土路还有分叉,就是各种山头,山头上有房屋,看起来,是有些人居住的。
这就是各个行省都会有的特产,山匪,不同的地方,叫法也不同,南川那边叫麻匪,京都这边,大多就叫土匪。
当然了,时代变迁,匪也不一定就是匪,有时只是字面称呼,也会存在一些居民,在城市里无法生活或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得不抛下身份,来到城外的某一座山头生活。
城外有山头,基本是各个行省都默认的存在,毕竟大家总是要生活,前些年打击严一些,到了近年,京都都不太管,也就这样存留了下来。
……
山头上,土屋内,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土屋简陋,可这张桌子却十分整洁,光溜溜的,像是用砂纸摩挲过。
男人端坐在桌子前,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似乎十分入神,直到一会儿时间,窗外突然响起了鸟类御兽的声音。
“啾,啾。”
这声音惊扰,男人也仿佛大梦初醒般从沉浸中醒来,看着窗外树上的小小鸟,眉头微微皱起:“这才入夏,知秋鸟怎么就叫起来了。”
啪嗒啪嗒。
他的疑惑声还在空中,脚步声响起,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端着一碗浓浓的汤到来:“平儿,快,把今天的汤喝了。”
闻言,男人扭头,看着妇女手中的浓汤,扑面而来的药味让他下意识的转头。
“张姨,你别总是在汤里加些乱七八糟的补药。”
“诶这是什么话,你身体虚,你父亲走时嘱咐了多次要让我给你多补一补。”张姨不在意,把汤往男人手里塞,“快,趁热喝了,冷了不好喝了。”
“唉。”推脱不赢张姨,男人只能接过这浓浓的药汤,迟疑的一阵,最终,还是闭着眼睛一口干了个干净。
“这才对嘛。”张姨喜笑颜开,接过空碗,连忙道:“你接着看书,我不打扰你了。”
语罢,张姨收拾起东西,快速的向外走去,而男人看着张姨的背影,眼中,有着一抹无奈。
他的体虚是先天缺陷,靠外物,是无法弥补的。
何况,还是这种不知道从哪个山头挖来给普通人炖汤用的凡草凡药……
“你是谁??!”遐想间,门外,传来了张姨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啪。
男人警觉,一下子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有多余的动作,身负两把剑的少年已经走了进来。
“你是……”目光凝视少年身上,男人似乎思索,很快,便道:“你是叶凡?”
“天眼李平安,果真名不虚传。”来的人正是叶凡,面对着李平安,此时,眼中有着莫名的光芒。
这便是他曾经说过的京都大才,很早便享誉京都的智将,没有御兽也没有习武,但只凭借一身经天纬地的见识和远见便被人趋之若鹜,只是在前线服役几年,便得到了天眼的称号。
这个天眼,并不是说他真的有天眼,是专门用来形容他行军布阵谋断无双,像是开了天眼一般。
前世,大乱之期到来,李平安出世三年,追随的是宁东的辽王,而拥有他的三年间,辽王几乎称霸了将近二十行省,将宁东一个弹丸之地扩充膨胀了无数倍。
他是很神奇的一个人,可也匆匆而去,三年之期一到,李平安以回家奉孝三年为由暂时返回京都五丈山,辽王派出数万军队护送,可三年未至,李平安便病逝于山上,此事,当时叶凡也有所耳闻。
“你为我而来?”看叶凡认出自己,李平安则是有些意外。
“没错。”叶凡点头,额间,微微有汗。
有关于李平安,叶凡只是惊鸿一瞥,除了知道他有一只色彩斑斓的知秋鸟,样子都不太记得清。
而为了寻他,叶凡一日寻百山,都快把京都外的山头翻遍了,才在这里看到了李平安的知秋鸟。
“你寻我为何?”李平安依旧不解,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