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楚旦定除了玩玩电脑游戏外最喜欢的休闲活动,那就要属唱卡拉ok了。虽然他嗓音确实不怎么样,但唱起歌来让人听了却有一种沧桑的感觉。一曲吼罢,满座皆惊,后掌声连连。
楚旦定嘿嘿一笑,也不管他们是恭维的,还是真心称赞,反正没落了个冷场就算好的。要说这间总统包厢里的音响真是不错,楚旦定随便扫了一眼就发现了十几个大音响挂在天花板上,前后左右都有,真正的立体环绕声。
以前也不是没有去过包厢,只不过因为那时没钱,几个人凑钱去,去的都是一些垃圾包厢,里面只有两个小音箱,还是破了音的,吼起歌来非常不爽。
就着美味可口的小吃,一边喝一边唱,楚旦定微微有些醉了。从那个叫做旮旯小镇出生的他从来就没什么大志向,只要有吃有喝,平常跟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玩点游戏,偶尔出来唱唱歌什么的,他就知足了。这就是他的理想,但从他迈出校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这样简单的想法却那么遥不可及。
光看他几个月前的落魄就知道,现在大学生的工作依然不好找,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去黄金牙的高荣机械厂做普工的地步了。而且据他所知,跟他一样的人其实还真是不少,不仅是专科的,就连比较普通点的本科生照样有去做普工的。一做两三年,接着总算千辛万苦找到了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但也仅限于体面而已,工资也不过两千上下,吃饭交房租后,连根毛都不剩了。
在那样的生活压力下,谁还有什么心情去玩游戏,去唱歌?朋友们走的走散的散,各奔东西去寻找自己的明天去了。
楚旦定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首歌《我的好兄弟》“那些岁月我们都会记得”饶是向来自称没心没肺的楚旦定,此时此刻唱着这首歌,竟有一种莫名伤感的味道。
正这时候,裤袋里震了一下,楚旦定回过神,原来是手机响了。掏出手机,随手按下接通,里面是个女人的声音,听不出是谁,楚旦定也没问。听她问了自己现在在哪里。楚旦定便告诉了她。
一曲终了,楚旦定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又按下了重复循环,再唱一遍。
这时候包厢的门不知被谁推开了,黄金牙几个人齐齐望过去,看到是一个长得非常水灵的女孩子,一袭蓬松的马尾,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一件蓝色紧身牛仔裤,一双白色帆布鞋。有眼尖的认出了她是谁,立刻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道:“这这不是陈家的那位小姐吗?”
楚旦定没听到他们在讨论,他甚至没去注意包厢里走进来一个人,只是专注的唱着这首歌,慢慢的怀念体会,就像在品一杯鸡尾酒。
女孩走进来,坐在他旁边,静静听着。黄金牙几个也识趣的没去打扰。
“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这首歌越到后面音越高,楚旦定脸憋得通红,吼得声嘶力竭,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
唱罢,旁边响起了掌声,“唱的真好!”那个女孩子赞道。
楚旦定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才转头望过去,“陈静?刚刚是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嗯,”陈静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又轻轻一笑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不请我喝一杯吗?”
“请。”楚旦定道,“喝吧,不收你钱。对吧,黄老板几位,你们不介意吧?”因为是黄金牙他们几个请客,所以楚旦定认为有必要要问一下他们的态度。
这可是红江市土皇帝陈家的千金,平常难得一见的人物,黄金牙几个哪里敢介意呀?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楚旦定口头上说请,却没给陈静倒酒,陈静赏了他一个白眼:“真没绅士风度。”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一小杯啤酒。
陈静来到这里之后,本来还有些热烈的场面似乎显得有些尴尬。黄金牙和他的几个朋友心里猜想楚旦定跟陈大小姐之间有故事,自己这些人在这里只会碍眼,于是便找借口一一走掉了。楚旦定留都留不住,最后只得叮嘱他们记得先结账了再走。
这些在楚旦定看来再正常不过的的话,又惹得陈静窃笑不已。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你还真是个财迷呀!前一个月赚的钱还不够多吗?这点钱都舍不得出?”陈静笑道。
楚旦定被问得窘了,道:“我懒得跟你解释。”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来找我,肯定有什么事,说吧。现在没人了,我听着。”
陈静酝酿着,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楚旦定喝下一口酒,等了半天都没声音,催道:“说啊,怎么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一样!”
陈静怒问:“我本来就是女人!怎么?以你的意思,我看起来不像女人?”
楚旦定不耐烦道:“像!快说。”
陈静说:“什么叫像,我本来就是!”
楚旦定道:“真受不了,是是是。行了吧,有事快说。”
“说就说。”本来还气得跟一只小母鸡似的陈静在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又焉了下来,“我爸爸他想让你加入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