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旦定不知道智能系统所说的好处是什么,他只知道他被巨犼这么一吸之后,浑身变得虚弱不已,一直到半个多小时后的现在,还是觉得浑身乏力。幸好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经消失不见,不,应该说是撕裂灵魂的痛苦已经消失不见,不然,他还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没有人可以忍受那样的痛苦,就算是他也不能。
三个人坐在巨犼的头顶上,慢慢朝喜马拉雅山脉的集结营地行去。
西藏的原野上,尤其是这种荒无人烟的地带,风都很大,吹得呼呼作响。
天边的太阳慢慢落下来,烧的大片触手可及的天空红彤彤的,火红的阳光把一大片辽阔的草地披上了一件朦胧的外纱,美极了!这样的风景在城市中可不容易见到,因为普通城市的天空可不像在西藏这样离地面离得那么近。
这样的情景,隐隐让人有种神圣而又荒凉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矛盾,但每个到过西藏的人都知道,确确实实就是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就算在旮旯镇上,也没有这样的风景。
巨犼的头上,楚旦定正望着前方,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肯和叶天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闲谈。
气氛没有因为他们三人都通过了考核而变得兴高采烈,而是依然保持着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就好像每个人的心里都拴上了一个个很重的包袱一样。
对于张小明的死,楚旦定心中还是很过意不去,特别是在他下山后发现张小明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后,这种不快更是加深了,而且还有一点自责的味道不论如何,他都没有抛弃同伴的习惯,就算是遗体也不能!尽管这个同伴仅仅跟他认识了不到一天。
所以他甚至以自己那样的行径而感到羞耻。
可他知道阿肯和叶天两人倒是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了,或许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同伴的概念。因为他们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完全不是掌握在他们手里,这也是他们来参加这次考核的原因,唯有这样,才能摆脱掉这种命运。
他听叶天偶然间提过几次关于家族把他们这些中级异能者所安排到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不知道。但他想,或许是那个地方的遭遇影响了他们的心性,让他们变得漠视死亡漠视别人甚至是自己的死亡。
这又他让想起了在珠峰上他亲手杀掉的那个女人。
她虽然向自己动手了,但确实是迫于无奈。
也许他不应该一枪把她给杀了,或许可以打断她一条腿什么的想到这里,楚旦定摇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意如果当时他不开枪,那留在山上的尸体就是他了。
当然,对于始作俑者秦傲世,那个头发红得像是一团火焰在燃烧一样的男人,楚旦定是不会忘了这个人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在楚旦定看来,这个极其危险的男人的内心就像云雾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在珠峰上面,这个男人并没有杀掉自己,但很明显,他对于自己是根本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的。
楚旦定有一种荒谬的感觉,这个男人当时在珠峰上,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屠夫在看一头待宰的猪一样,只不过自己这个头猪现在还没有完全长好,所以他才没有动手,可能是他认为那样没有快感等猪猡吃得肥了,再一刀杀掉,才是一件很让屠夫们畅快的事。
楚旦定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当成随时可以杀掉的猪猡的感觉,但同时他也不能不承认他那个人的面前确确实实没有还手之力,那可是能击败高级异能者的人啊!
一直到现在,楚旦定还是对高级异能者有一种心理上的阴影,事实上,在他被鸣沙管家的那轻轻一击就让他失去战斗力后,这种阴影一直伴随着他高级异能者不可战胜。
但秦傲世却做到了!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跟楚旦定一样的中级异能者!
楚旦定凭借着超级神脑赋予他的各种能力,战斗力远远超出同阶级的异能者这在普通的中级异能者眼里确实是一件极其出彩的事,不知不觉的,他也有点飘飘然。
而不久前,他的这种拥有超级神脑的优越感在碰到秦傲世后,就被彻底击了个粉碎!
“这反而是好事。”楚旦定心中想着。
在鸣沙管家那里吃了一次亏,又在秦傲世的面前吃了一次憋,使他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世界上,往往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永远不要满足于现状,他只有不断的前行,不知疲倦的前行他忽然闭上眼睛,盘腿而坐,运行起六脉神剑的内功心法来。
智能系统曾经坦白的告诉他,关于这套内心功法,根本就是超级神脑采自他对于金庸小说里的记忆描述而杜撰出来的,是一种心理暗示法。这种心理暗示法可以通过让他按照超级神脑里的内功修炼步骤来挖掘出他体内的潜能,这可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东西,并不只是一种心理的暗示了。从巨犼可以吸收他发掘出来那种“内力”的能量就可以看得出来。
在运行内功的时候,楚旦定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浑身经络现在处在一种支离破碎的情况,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那些破碎的经络中衍生出一种模模糊糊,似云似雾的能量来,他知道那就是他的“内力”,只不过现在这股“内力”还微弱得可怜,仿佛随时有可能消散掉。
所以他不得不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这股“内力”上,以防止它消散。
按照心法里所说,用意念牵引这这股“内力”游走全身的经络,可以起到增强它的效果。
可是楚旦定随即发现,他虽然把所有的精神意念都放在了这股微弱的“内力”上,却很难让它游走,因为他“看到”他全身的经络根本走不通,就好像一条条彻底坏掉,彻底坍塌掉的路,完全不能通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