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因果轮回之镜中的进程,此时近月女帝还在青石村,如果这个时候昊天大帝没有放弃对她的寻找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回近月女帝吧……」
「此事蹊跷,为何过了这么多年,甚至昊天大帝已经在十年之约中打败了夏淼淼,却未曾想起她,而偏偏在清风茶楼之时就回忆想起来了呢?」
「如果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也不知道昊天大帝最后与夏淼淼怎样了?步云阶又怎么办呢?」
实际上,夏淼淼与凌灏已然反目,就在他回到海域要完成多年前那个约定的时候,夏淼淼将他击至重伤,
这也致使凌灏长时间都处在一个活死人的状态,在凌曦回到怀沙篡位成为暴虐独断的近月女帝期间,他也未曾露面。
而步云阶,众人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王立的死,或是凌灏的失约,她并没有选择与凌灏再续前缘。
“二哥,你到底对得起谁呢。”
靠在王座上的凌曦,顺势而为地喟叹了一句。
正在打坐调息的凌灏,脸色也似乎产生了变化,而这点变化,却是让绝大多数人难以察觉的。
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凌灏既对不起舍身救他的步云阶,又对不起为他放弃一切,苦等多年的夏淼淼。
而凌曦,又何尝不是被他辜负的其中一人?
从始至终,妹妹都是他遇到困难就能果断放弃的选项。
众修士脸色微变,显然也猜到了这一层。难道近月女帝的黑化,也有昊天大帝的一份功劳?
无欲道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他正在思考凌曦这句话的用意。
要知道,凌灏先前为了救她出因果轮回之镜,已经受了重伤,接着惊鸿仙子的事情败露,他又分出一个分身去捉拿惊鸿仙子。
现在的凌灏,绝对是脆弱的,又是在打坐调息之时,他的心里想的必然是趁早恢复,然后等待一个可以救出凌曦的时机。
为什么凌曦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扰乱他的心神?若是出了什么事……昊天大帝是在场唯一打定了主意要救她的人,如果凌灏失去行动力,她绝不可能逃出因果轮回之镜。
难道,她说这话是为了刺激凌灏,让他失望,把他气走?凌曦当真一心求死吗?
无欲道尊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然而,他绝不会因为这个粗浅的想法就轻举妄动,凌曦到底耍什么把戏,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光幕内,凌灏心悬夏淼淼,再也顾不得许多,出了清风茶楼,便一意往海域而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绮罗王并没有百分之百信任商别情,为了确保凌灏一去不回,他特意作了两手准备:派去众多死士,以不远不近的跟在凌灏身后,欲取其性命。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死士们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迹同样被人监视着,待到无人之境,便遭袭杀。
处理好现场后的楚沐贞心道:
帝女叛逃一事果然不简单,有人想趁二皇子在中原境内将其截杀,幕后主使的确谨慎,派来的都是一群死士,想从他们口中套出一点信息来也不可能。
已经到了中原,接下来应该直往南封,为什么二皇子会改变行程往海域而去呢?
难不成帝女正在海域吗?
楚沐贞拢紧身上的黑色斗篷,望了一眼凌灏离去的方向,便不再停留。
自己离开怀沙已久,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被人发现。太过具体的事,她不好深究,为今之计,还是先回去皇宫,将此事告知凌濯大皇子最为妥当。
楚沐贞心中思绪万千,脚步却不停,像一只矫健的豹子,穿梭在林间。
正这时,忽闻一声鹰唳,划破苍穹!
楚沐贞心觉有异,停下来抬头向上空看去,竟是二皇子所饲养的苍鹰——含羽。
它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意有所指一般,最后飞下来,歇在楚沐贞手臂上。
楚沐贞道:“含羽?竟是你?你没有跟在二皇子身边,居然会跑来找我?”
含羽歪了歪头,之后用丰满的翅膀洗脸,似乎已经很累了。
“相传,海域之外设有结界,一般人无法进入,若是二皇子带你一起去,也是不妥。”
说着,楚沐贞便又疑惑道:“既然是要以你为媒介寻找帝女,那么也是不会把你丢下才对,莫非,二皇子已把你忘了吗?”
只是随意而问,含羽却像被戳中心事一般,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两只爪子,站至她的肩头,目光直视着前方。
那里正是怀沙。楚沐贞略加思索了一番,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
不知几个日夜,楚沐贞便悄然回归将军府,安顿好了含羽,便前往皇子殿面见凌濯。
自凌极女帝崩逝,绮罗王登基,凌濯的身份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现如今,先帝的遗子唯他一人留于怀沙。
按照以往,皇帝驾崩,必是由命定的皇储继位,若先帝在时没有立下皇储,便举长继位。
凌曦虽然是皇储,但她的恶行,为天地所不容,自然不在皇位继承人的讨论范围之内。
取长,那便只有凌濯。
他是朝中所有大臣看着长大的,从小便是按照日后君王的标准培养,得到了极大的认可与期待。既然凌曦不能继位,那么自然由凌濯来当这个皇帝。
谁想到绮罗王会突然杀出,在凌极女帝崩逝期间尽心尽力,而后又拿出曾经做皇子时曾被有意推举上位说事,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了基。
实际上,不少老臣仍不认可绮罗王,而是希望他能将帝位还给凌濯。
因此,绮罗王无法以将凌濯分王赶出皇宫的方式稳固自己的地位,而是依然让他做大皇子。
楚沐贞进殿来,见过凌濯,凌濯将其扶起,问道:“二皇子处境如何?”
楚沐贞道:
“一切安好。正如大皇子所言,路上有一群死士意图截杀,我以将其处理。不过怪异的是,二皇子并没有继续前往南封,而是往海域的方向去了。”
凌濯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听到她说凌灏无恙之后才终于缓解了一些。
凌濯道:
“海域?虽不知道为何他会这样做,但听到他安然的消息我便放心了。如今怀沙暗流涌动,正如风雨欲来,他少牵扯进来一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