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姐十七八的年岁,按理说这年纪早嫁人了。但她留着姑娘发髻,显然待字闺中。
她生的瓜子脸,明媚皓齿,肤色雪白,身材娇小玲珑。外罩白衣劲服,足上套着鹿皮靴,腰间佩剑。
明明是个惹人怜爱的娇小兔兔,这副打扮却是显出凶恶来。
听她一声叱咤,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是骂自己是暴君、刘扒皮,不说性格恶劣,至少胆大直爽。
从颜值上来说,少女虽然比不上樊氏国色天香,但也可以与家姐争风华。
刘燕已经半年多没有碰过女人了,正是饥渴难耐,不由得双眸放出光华,仿佛成了修仙的。
发功了。
三个年轻的士人自说自的,忽然听见有人说三道四,也是心中一怒,转头看去。见到少女模样,其中两个白衣士人不想与之计较。
孔大圣人有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而且这少女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那青袍士人却是不怕麻烦,冷笑道:“小姐你知道什么叫暴君吗?”
“摧暴百姓,才叫暴君。安汉将军入主成都之后,所杀所灭的都不是善茬。你随便拉十个普通百姓问问。他是不是暴君。要是有三个人说是。我给你跪下磕头。”
“至于扒皮。你有看到安汉将军把财宝、黄金、白银运入府邸,自个儿把玩吗?”
“巴蜀富饶,财宝、物资都用作军费。还有修桥铺路。养育孤寡。”
“这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你凭什么说安汉将军是扒皮。”
刘燕在旁听了,连连点头。
说的好,请再多说一点。
自古女人,没有几个是能讲道理的。少女便是其中之一,冷笑道:“什么利国利民,与我何干?我就知道,他把我家的田地都买了。汉中没打下来,关中就更别提了。我家坐吃山空。我父亲遣散了许多家奴。我出门打猎,再也不能前呼后拥。他不是暴君、刘扒皮是什么?”
少女的话出口,身份便是呼之欲出了。
众所周知。刘燕搜刮了两层皮。东州人一层,巴蜀大族一层。
所谓完美解决的矛盾,就是把所有矛盾集中在刘燕身上了。巴蜀大族被这一打击,已经不成气候,只能在暗地里骂娘几声。
东州士人比益州人更惨。许诺的汉中、关中大饼,目前看来五年内应该是攻不下关中的。
这少女肯定是东州士人集团之中,哪一家的贵女。对刘燕积攒了满满的怨气。
这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青袍士人听到少女的这番话,也知道是白费唇舌。与两朋友一起转过头,一声不吭的继续吃肉喝酒。
少女见自己得胜,顿时骄傲的昂起头来,仿佛是孔雀。她才刚进来,饥肠辘辘,也没有对这三个斗败的公鸡,穷追不舍。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座位上坐下,抬头对伙计说道:“来半只烤羊,两斤浊酒。”
“小姐稍等。”伙计立刻弯腰说道。
少女伸手摸了摸自己干扁扁的肚皮,坐等开饭,忽然眼前一黑,抬头一看,便见一英俊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正是刘燕。
少女对英俊男子很有抵抗力,小脸一扬问道:“你也想与我吵架吗?”
“不不不。我是站在小姐你这一边的。那刘什么谁的。确实是暴君、刘扒皮。什么对百姓好啊,对百姓有利啊,全都是胡扯。难道巴蜀大族、东州士人就不是百姓了?”
“凭什么他剥削了东州士人、巴蜀大族。士人大族们,要反过来称赞他是明主。”
刘燕一脸正气,说道。
刘燕的话,引起了先前那三个年轻士人的侧目。少女有些意外,然后睁着眸子看了一会儿刘燕,才说道:“我明白了。你是个登徒子。”
“我不想与你说话。你回去自己的座位吃饭吧。不然本姑娘砍了你。”
说罢,少女便拔出了腰间的大剑,竖放在案几上。刘燕低头看了一眼,剑锋锋利。
这不是装饰品。
所以说,刘燕喜欢柔顺的。他是遇到这种浑身都散发着辣味的姑娘,真的一点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