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武不好意思挠挠头:“也不是我发现的,是我娘去我们那儿里正家里走动,里正大叔老家来信,才知道洛阳那头很不好了!”
荣景神色一凛:“你娘有没有做什么准备?”
徐明武愣了一下:“也没做什么准备,就是让家里人多买点粮食,但是这阵粮食涨价太厉害,我们家没钱,压根买不起!”
家里练兵之事,是他娘三申五令要求保守秘密的。
他又不是小孩子,这点轻重还是分得清楚的。
荣景琢磨着,怕是要做准备了,他可没他爹那么乐观,眼下的都护府形同虚设,朝廷更是指望不上,不靠自己能靠谁?
都护府和县衙有没有紧迫感,顾念浓不知道,但她很紧张。
每天没事,她就亲自去查看训练和弓箭制作进展。
老杜家的老二和徐明柱冬日里没活干,也会来给老杜帮忙。
顾念浓又加了几个老人和妇人过去打下手,希望能多做一些出来。
年纪不大的徐明富,便领着几个弟弟妹妹,整日在村子周围转悠,拿弹弓打个麻雀啥的,主要目的则是为了巡视看看有没有外人进村里来。
徐远红媳妇和明飞娘,也时常借故去邻近村落,打探一下各村里口风,看看人家有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你们还记得之前偷看春兰洗澡的那个巩大不?”明飞娘挤眉弄眼道。
春兰脸一红:“嫂子,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你还提那茬干啥?”
她是个寡妇,本就门前是非多,村里人不讲闲话,传出去也到底不好听。
明飞娘嘿嘿笑道:“我可没闲心给你添堵,我是想说,那混球居然成亲了,娶的还是个年青姑娘!”
这下大家都惊呆了。
罗氏好半天才道:“就他那要啥没啥,两头羊都卖掉一头,前阵子大雪,房子都差点压塌下,还有人肯嫁给他?”
“那可不是!”明飞娘一拍大腿,神秘兮兮道:“这姑娘也是没办法,跟着家人逃难过来,家里人不是冻死就是饿死,她冻得受不住,稀里糊涂进了巩大家里。”
接下来的话,便是她不说,大家也都明白了,巩大这是白得了个媳妇。
魏老太便长叹一声:“这世道啊,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啊!”
其余几个妇人也是感叹不已,也不知这日子往后会过成啥样子。
关内的消息传不过来,关外暂时风平浪静,可顾念浓总觉得,这种平静之下不知会出什么样的事。
这暴风雨,终究还是在除夕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