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雪被关在地窖太久,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光线,眯了几下眼睛,才看清了对面的人。
“舅舅!”阮文雪哭着朝琨莫奔了过去,抱着他大哭起来。
琨莫挺大个一汉子,抱着阮文雪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舅甥两个久别重逢,一时间难过的不能自己,让旁边人都跟着心酸不已。
顾念浓看得出,琨莫是真心疼爱着孩子,一颗心也算是落了下来。
琨莫哭了一阵,又将阮文雪来回仔细看了看,这才拉着阮文雪噗通跪在顾念浓跟前。
顾念浓急忙要拉两人起来:“这是干啥呀?快起来!”
琨莫抹了把眼泪:“您救了阮家唯一幸存的孩子,也是我妹妹唯一留下的孩子,是我们铁浮部的大恩人!”
“日后您但有所需,我铁浮部必然倾力相助!”
顾念浓将两人扶了起来,又替阮文雪收拾一番。
“少族长客气了,说来惭愧,我家是去年流放过来的,本就被人盯得紧,因而便是救了阮姑娘,也不敢与外人道,这段时日,也是委屈阮姑娘了!”
阮文雪抽噎道:“是我要多谢婶子才是,要不是您,我....我早就不知.......”
她年龄尚小,陡经家族灭亡这样的巨变,逃难在外不敢与人接触,胆战心惊躲在徐家地窖一个多月,心中惶惶不安。
既怕仇家找来,因此连累了救她的徐家,也担心徐家迫于仇家势力将她出卖。
如今,亲舅舅找到她,一颗心落了地的同时,又想起家族灭亡的痛苦,一时间泣不成声,不知该说什么了。
顾念浓安慰她:“可别再哭了,我看你舅舅很是疼你,回去之后好生听话,将来必然会有大仇得报的时候!”
琨莫与阮文雪停止哭泣后,顾念浓又旁敲侧击打探了一下,铁浮部接下来的打算。
琨莫红着眼道:“他白家行事如此阴狠,其他小家族哪有不忌惮的,已经有好几家知道内情的,与我家联络过来,只待机会来临......”
顾念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也是她心中所想,白家这招棋走的委实不算高明,虽是能镇住一些小家族。
可同样的,也会激发一些部落小家族的唇亡齿寒之意,只怕,冯家也会私下与人联络的。
话未说开,各自也大概明白了对方意思。
琨莫便一脸感激与顾念浓道:“顾娘子,听说你们开春要买牛羊牲畜,我们铁浮部多以畜牧为生,过几日,你可以过来看看!”
顾念浓心下大喜:“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阿塞江在旁笑道:“顾娘子不是想要与商队合作嘛,少族长在于阗、难兜等国多有来往,倒是可以好好合作一番的!”
铁浮部站着先天优势,在关外各国行走,不管是语言还是习俗,都比大启人要好的多。
顾念浓心中一动:“阿塞江大哥商队近日也要前往关内了吗?”
阿塞江点头。
顾念浓便斟酌道:“可否劳您帮忙打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