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干啥呢?”
出门在外,母女俩都是男子装束,好在关外人都喜欢带头巾,头发一盘,脖子等地方也遮的严严实实,压根辨不出男女来。
顾念浓示意她坐下,眼神依然盯着门口看。
徐明薇虽是不明所以,见她如此,想着可能是在等某个人,随手招来小二,让他上了一叠瓜子干果。
母女俩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优哉游哉喝茶吃着干果,此时大堂里闲聊的人不少,倒也不打眼。
冯家那四个人就坐在她们旁边,叫了一桌菜和酒,还在愤愤说着白家的跋扈。
徐明薇听了一耳朵,大概明白她娘是为什么坐这里了,也对邻桌的冯家人起了几分心思。
关外日头长,太阳下山之时,冯家四个人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徐明薇把盘子里的瓜子和葡萄干都吃完了,正想起身上楼睡觉。
就在此时,从门外呼啦涌入一群人,一进门就冲着小二叫嚷:“小二,快快把酒菜给我上来,只管捡好的上!”
“先沏一壶好茶过来,渴死老子了!”
说话的人一张脸如同着火一般发红,额际头发都汗湿贴在一侧,也不顾大堂还有几个女客,敞着胸口,拿树叶狂扇,才三月初的天气,他似乎已经热的不行了。
徐明薇小声与顾念浓道:“他是个练家子,功法有些邪门,内里散热不易火性燥旺,冬日里最是舒服,夏日却是难熬的很!”
她这么一说,顾念浓就明白了,难怪了,人家都还在穿夹衣的季节,他就热成了这个样子。
或许是因为他太过怪异,不少人都纷纷看了过来,冯家那几个人也借着酒劲看了过去。
这一看,其中一个人脸色微变,随即不动声色与先前为首之人说话。
他此时喝酒上头脸色潮红,便是一时失态,也无人察觉,要不是顾念浓一直盯着四人,都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微妙变化。
她端起茶杯,眼角余光看向冯家人,更多注意放在了那一行人身上,此时,店里人都看着那一伙人,她这么明目张胆看着人也不奇怪。
“小二,楼上可有包房?”
小二殷勤笑道:“客人,实在是抱歉的很,我们店小没有包房!”
客栈本就偏僻,都是过往行商或是赶路人,他们挣钱不易,舍不得大把花钱,因而客栈也就一些寻常设施。
红脸汉子不悦:“娘的,啥鸟地方,连个包房都没有,老子要同这些杂碎混一起吃饭吗?”
“一股子膻味,可真是熏死人了!”
他骂骂咧咧还扇了扇鼻尖,他一口陇州话,大堂里其他人听得不是分明,冯家人和顾念浓母女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冯家人脸色难看至极,其中一人伸手就想去摸刀,却被为首之人一把摁住,朝他微微摇头。
那人愤愤,不甘心的看了那红脸汉子一眼,一仰脖子将杯中酒给喝了下去。
不想,他这满是怨愤的一眼,却是叫那眼尖的红脸汉子给瞅见了。
他猛然起身,将桌子拍的巨响,指着那人喝道:“娘的鸟人,你那眼神瞅老子是莫子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