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疯还是假疯,顾念浓很难说清,她是见过那位安老夫人的,一个人的眼睛说不会骗人,那样坚定执着的眼神,可不像是一个间歇性疯子该有的。
她有些头疼的看着安氏:“夫人,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她风风雨雨几十年,对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话从不怀疑。
安氏此时已经止住了哭泣,她红着眼定定看着顾念浓:“不知为何,那日,你守在我身边,摸着我的肚子,告诉我不会有事的时候。”
“明明素不相识,我却倍感安心!”
顾念浓就像是一个可以让人依靠的姐姐,让一直活在惊惧不安之中的安氏,有种莫名想要依靠的感觉。
顾念浓心道,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能给安氏依靠的肩膀,可不是谁都具备的。
就她这个小身板,对上白家和冯家,她除了拔腿跑的快一点,再快一点,还有别的法子吗?
安氏说到生产那日的事,她便随口扯开话题,不想继续安家那些沉重的过往。
“对了,您家那位胡姨娘,如今怎样了?”
她记得,当初的胡姨娘很是嚣张,可是后来却被白姨娘给踹流产,冯家碍于白家威势,竟然放逐她回娘家自生自灭,还是胡大勇卖了牲畜给她治病。
安氏撇撇嘴不屑道:“白云凤死后,她重新得了冯克永欢心,如今眼睛都长到了头顶!”
“也该她得意了,毕竟她哥哥如今得了冯克永的重用,替冯家看守着马场,日子过得再是滋润不过了。”
顾念浓想到当初那位白姨娘出事,想来这是冯家家主对胡姨娘兄妹俩的补偿了。
“如此说来,确实该是他们兄妹的运道了,不过,我听人说,这马场也不是那么好打理的,之前白家的马场不就......”
安氏回道:“白家牧场位置和冯家不一样,白家牧场多分散,不像冯家都集中在坤云山西侧的漠云牧场!”
“漠云牧场?”顾念浓一惊:“那岂不是离我们家很近?”
安氏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挺近的,红柳滩往北约莫五六十里路,不过坤云山那么大,要翻山过去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顾念浓却是打了个激灵,他们在坤云山里头活动,而冯家的漠云马场就在坤云山另一个支脉下面。
得亏他们都是在山里活动,不然还真有被人撞见的可能。
两人闲话一阵,安氏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她将自己妆容整理了一番,而后取出一个拨浪鼓给顾念浓;“我听说你家有个侄媳妇就快要生了,如今世道纷乱,到时候我估计是没法上门贺喜的!”
“提前给孩子送个小礼物,还请您不要嫌弃!”
顾念浓接过那个拨浪鼓,笑着道:“夫人所赠,岂可嫌弃?”
安氏起身看着她一脸正色道:“自此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还望姐姐保重!”
顾念浓莫名觉得,她说这话时,带了几分悲壮。
“你也保重!”
顾念浓回到徐家,并没有将拨浪鼓给大秀,而是给了魏老太。
“你说,她送个拨浪鼓给咱们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