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浓替她擦去眼泪:“别哭了,眼下还不是哭的时候,你把这个带回去,不需要让太多人知道,只给你想要他知道的人透露一二即可!”
“白家人里面,谁更合适去点燃这把火,相信你比我清楚!”
她说着又点了点拨浪鼓:“至于这个你放心,东西不会落入旁人手里的,你自己知道就行,就是安老夫人那里,也别走漏了风声,免得给她招来麻烦!”
安氏闻言大惊:“你竟然.....这是怎么做到的?”
顾念浓微笑:“事在人为,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做,后面的事交给我,不用担心,你和老夫人定然都会安然无恙的。”
田妈妈从林子里回来,就看见安氏眼眶有些泛红。
“夫人,这是怎么了?”
安氏目光悠长看着远处:“这里是佤山,小时候,我阿爹带我来过这里,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
田妈妈顺着的目光看去:“亲家老爷在天有灵,见夫人如今夫妻和美,又有小少爷在身边,定然会欣慰的!”
安氏不置可否点头,转头问她:“我记得再过几天,该是给人烧三七的时候了吧!”
峡谷之事过去大半个月了,安氏此时提及,田妈妈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夫人记得没错,等回去就该给那短命小子烧三七了!”
她男人早年跟着冯克永打拼死的早,就冯勇这么一个儿子,没想到也这么死了,心就像是被人揪去一块,梦里醒来之时,疼的人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
“夫人,您要是歇息好了,咱们还是早些走吧!”
安氏也不再多说,上了马车继续朝着白家去。
她离开后没多久,顾念浓也带着徐明庆出来:“走吧,叫上人,我们也该提前去布置布置了!”
安氏回到白家时,安老夫人正在给白老太爷喂药。
白老太爷原本花白的头发凌乱散开,皱巴巴的脸上,两只眼窝深深塌陷,嘴巴因为没了牙齿,两边腮帮也瘪了下去,像是失去水分的橘子,干瘪的有些渗人。
他见安氏进来,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咿咿呀呀的似乎想说什么,情绪有些激动,想抬起手来,最终也只是手指微微颤抖几下,压根没抬起半分。
安老夫人喂过去的药汁,他吃力扭过头不想喝,黑褐色的药汁被他脸颊一撞,撒的到处都是,颈边白发也被染黑,看着狼狈不堪。
安氏瞥了一眼问道:“不是说陈姨奶奶和冒姨奶奶一起看管的吗?她们人呢?”
安老夫人哼了一声,伸手掐着白老太爷的下巴,将他头就给扭了过来,捏着下颌,一勺药汁就灌了进去。
安氏就听到白老太爷喉咙嗬嗬两声,药汁还是咽了下去,他双眼恨恨盯着安老夫人,强烈的恨意似要迸发而出。
一勺药下去,安老夫人这才幽幽道:“你没闻到这屋里的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