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夫人将桌上的金条,给魏光秋推了推。
“是啊,魏大人,也是我家小叔子,见那妇人拉扯着一家老小怪不容易的,这才一时起了怜悯之心,想着多少帮衬一把,上门与她家提亲!”
“你也是知道的,咱老柯家的条件摆在这儿,要什么样的黄花大闺女娶不着,至于上赶着去娶一个妇人么?”
她越说越气:“我家好心上门提亲,她可倒好,作势拿乔也就罢了,怎么还动手挟持人到我家来要钱了?”
“钱给了粮也给了,还带人围着府里不走,”柯大夫人忍不住哭了起来:“就是上门打秋风,也没这样儿的呀!”
头天夜里,顾念浓就带着一队人马来了个突然袭击。
闯进了柯家几个庄子,将家丁护卫绑了不说,还劫走了不少钱粮,吓得家里大人孩子惊恐不安。
这也就罢了,她得了好处不走,还带人围了柯家老宅,扬言柯家人过去太过凶狠,惊吓了家里孩子和老人,这事要是不给个交代,她就不走了。
百十号人围在外头,饿了就进府里取米面做饭,晚上就靠着墙角睡觉。
如今正值盛夏,他们晚上光膀子睡觉也不冷,可府里的人受不了啊。
柯家二老爷躲在外头不回来,柯家大老爷没了法子,打听到魏光秋与徐家有几分香火情,便托人请他过来做个中间人,企图将这事给解决了。
上次若羌国攻打都护府,魏光秋为了借兵,伙同县丞与师爷等人,将县令给绑了。
后来危机解除,魏光秋等人将县令放了出来,印绶却并未归还给他。
县令受了惊吓,不敢有话说,恰逢此时又正是多事之秋,索性称病不理衙门事务,干脆躲在后堂躲清净了。
魏光秋对此也没当回事,没了县令,县衙里的书吏衙役文书日常办差,各部门运作一如往常。
只不过该县令处理的事,多是魏光秋与县丞做主处理了,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压根没有因为少一个头儿,变得混乱不堪。
魏光秋如今身上威势愈重,他端起茶盏,拿茶杯盖子轻轻撇了撇茶沫子不说话。
柯家大夫人还在骂骂咧咧的哭泣,见魏光秋一言不发,哭声也渐渐小了下去。
柯家大老爷骂道:“你哭个甚?天大的事,有魏大人在这里,还能不给咱一个公道?”
柯家大夫人抽噎道:“魏大人莫要见怪,我一时心疼家中侄子,这才有些控制不住,叫您看笑话了!”
魏光秋放下茶杯,摆手道:“夫人说哪里话,当官为民本就是职责所在,当不得如此!”
柯家大老爷见他开口忙道:“大人,您看这事.....”
魏光秋摸了摸下巴,面色沉重道:“老哥,咱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按说这些事,就是你不说,我也该来帮一把的!”
“只是你也知道,大人久病不起,县衙里的事都得我来处理,今儿个东家夫妻吵架伤了婆母,明儿个西家鸡啄了邻居菜园子的菜,鸡毛蒜皮一大堆没完没了了。”
他一摊手:“可我就这么一个人,啥事都来找我,弄得我是分身乏术啊,”
柯家大老爷赔笑:“明白明白,大人你公务繁忙,能抽身过来帮忙处理我家之事,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那您看这事.......”
魏光秋满脸堆笑:“你放心,我这人最是看不惯,那等仗势欺人之辈,若是那顾氏真是横行霸道,老哥你放心,她便是个女人,我也必然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