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无奈，只能先回答她：“不是人，也不是鬼，这是我的一缕神识。”

“神识？”顾南烟惊讶：“难道前辈的修为已经在大乘之上了？”

神识是修士的神念化身，修士修炼到筑基就会有神识，随着修为的上涨，神识也会慢慢扩大。

据古籍记载，大乘期以上的修士可以将自己的神识抽取出来，与后世无障碍交流。

顾南烟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这白胡子老头就是一道虚影，不是实体。

知道是神识后，她神情也跟着放松下来，对道祖的态度自然就变好了。

她对着道祖行了个晚辈礼：“晚辈刚才失礼，还望前辈海涵。”

道祖大手一挥，哈哈笑道：“无妨。你能成功见到我，证明你是我继承人的可能性很大，我必然不会再刁难你的。放心，不用紧张。”

顾南烟愣道：“前辈的意思是，我还得再接受考验？”

道祖理所当然：“那必须的，不然你以为我的传承那么好拿吗？”

顾南烟有些无力，“那前辈请继续吧。”

道祖见她一副不甚感兴趣的样子，便笑道：“放心，最后一个考验很简单，不需要你打，也不需要再把你放到幻境中。”

“今日，我们只来论道。”

“论道？”顾南烟诧异，“道有什么好论的。”

道祖怒瞪她：“大道三千，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道，有道才能守住心性，修成真仙，你不论道，怎么修仙？”

顾南烟抓抓头，她对这些实在没什么感觉。

在她眼里，修炼就是不停地杀怪、打秘境、吸灵气，最后升级。

要说真较真地问她的道，她是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不过，既然老人家都说要论了，她也不能拒绝啊，论就论吧。

反正能得到传承最好，得不到她也不能过多强求。

“前辈，”顾南烟恭敬道：“那我们开始吧！”

道祖瞪她，“你就打算站着和我论道？”

顾南烟茫然：“不然呢？那坐着？”

道祖心痛地拍拍胸口，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人了。

他无奈地挥挥手，周围的环境就从密室变成了大树之下。

道祖率先在石桌上坐下，然后对着顾南烟伸伸手：“此处仙境，才是论道的好地方。”

顾南烟无语地走过去坐下。

这老头，这架势，是要长篇大论的节奏啊，她有些担心等下自己肚子里会没有那么多话说出来。

“前辈，”她劝道：“其实您如果想论道，应该找慕司珏啊，就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男子，他肯定能好好和你说上三天三夜。”

道祖没好气地再瞪她，随后又泄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本来也是很看重他的，但是他在幻境中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我可不敢将传承给他，否则就是祸害苍生了！”

顾南烟惊讶，慕司珏这么好的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来这位前辈如此低的评价？

见她不懂，道祖主动为她解惑：

“你不知道吧？幻境里，他在你消失之后，直接带兵屠了大将军府满门，牵连许多无辜之人。”

“我从算法预测到他的心境变化和未来，他为了你，是很可能做出杀尽天下人的事情的，这样的人太过无情，我自然不能让他继承我的东西。”

听到慕司珏这样，顾南烟彻底愣住，她低喃道：“为了，我？杀尽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