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
陆正良一脸好奇道。
光辉皮鞋厂直接往三阳河里排放污水,这一行为太过分了。
陆正良若不知道这事,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他绝不会坐视不理。
要想解决这事,少不了和皮鞋厂老板发生冲突,提前摸一摸他们的底,大有益处。
陈燕上前一步,拉开与其他乘坐渡船村民之间的距离。
陆正良看出她的用意,跟着向前走了两步。
“宋明光是吴书记的小舅子,而另一老板陈辉则是陈书记的堂弟。”
陈燕压低声音道。
她口中说的陈书记指的是乡党委副书记陈海洋,清泉乡的三号人物。
陆正良没想到一家皮鞋厂竟牵连到乡里的两位大佬,这让他很是意外。
“村民没少针对光辉皮鞋厂的污染提意见,但有两位书记支持,乡里谁敢搭这个茬!”
陈燕俏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
她去年刚走出校门,身上棱角尚未完全磨平,有此表现,不足为奇。
陆正良听到这话,点上一支烟,满脸忧愁之色。
看来光辉皮鞋厂污染之事,乡领导尽人皆知,但却无人过问。
吴运堂和陈海洋是乡党委的一、二把手,只要脑子不进水,谁都不会去招惹这事。
陆正良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绝不会去碰这事。
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骚。
这等得不偿失的事,陆正良绝不会去做。
渡船很快到了对岸,陆正良和陈燕徒步上了岸。
“这儿距离红桥村部有多远?”
陆正良看似随意的问。
“不远,两、三里路吧!”
陈燕柔声说,“没有桥,车过不来,我们只能走过去!”
“行,那就走吧!”
陆正良面带微笑道。
陈燕轻点一下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正良和美女科员并排前行,鼻间不时传来若有似无得幽香,不由得轻嗅两下鼻翼。
看着田地中有气无力的麦苗,陆正良沉声道:
“这的麦苗怎么都无精打采的,这能有多少收成?”
“陆乡长,这和水土有关!”
陈燕沉声说,“我们清泉乡的米、面在市里都是抢手货,但自从皮鞋厂开下来以后,渐渐就不行了。”
作为体制内的新人,陈燕对光辉皮鞋厂排放废水一事耿耿于怀,有意无意将话题往上面引。
陆正良明白她的意思,但却没法接茬,出声问:
“你说,以前,清泉乡的米面在市里小有名气?”
“是的,我家就是清泉乡的。”
陈燕信誓旦旦的说,“这事,我再清楚不过了。”
陆正良没想到陈燕竟是清泉乡人,出声问:
“你家在村里,还是乡上?”
“我家原先住在村里,后来搬迁到城里去了!”
陈燕如实相告。
“哦,看来你爸有点实力呀!”
陆正良不动声色的说。
这年头,举家从农村搬迁到城里去的,一般人绝做不到。
“他在乡里开砖瓦厂,就在乡东头。”
陈燕直言相告。
陆正良听到这话,轻点两下头,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没什么城府的女孩,竟也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