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不需要确认神体的归属吗?”
“那具神体,现在多半就在苏槐手中。”
“啊?可是属下并未从他身上感知到雷体的气息。”
“我对这个人有些了解,从他之前的表现来看,明显是为了这尊神体做了许多准备,还扯什么缘分......苏槐的本质既贪婪又自我,如果神体不在他手上,他断然不可能摆出刚刚那种淡定的姿态,也不可能轻易让我们离开。”
“既然殿下知道,那刚刚为什么?”
“为什么不追问?族叔,你以为他不知道我知道神体在他手里吗?你刚刚有没有发现沙克斯的站位?他至始至终都站在离苏槐不到一米的地方。”
“大家逢场作戏,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和和气气的下次还能继续合作,反而是揭穿了他不仅没有半点好处,还有可能把自己置于不义之地,危险之中。”
灵婉兮叹了口气。
其实有些事情灵浮未必就真的想不明白,只是灵族的强大让这位中阶域神忽略了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毕竟强者,是不需要去考虑太多东西的,只有弱者才需要步步为营,挣扎求生。
这种思想灵婉兮也多多少少有一些,作为上个时代与人族斗争后的胜利者,她这个灵族小公主私自跑到现今人族最鼎盛的尊天仙朝老巢“玩闹”本就是一种极度傲慢的表现。
只是在考验世界经历了这百年族群落魄的日子,灵婉兮多少也意识到了之前的傲慢,起码考虑问题时不再带着那种“我就瞅你,你能咋地”的潜在思想,变得圆滑了不少。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在经历考验之前,她会说“父皇本就无惧挑战,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而现在这种傲气则收敛了不少。
当然,这其中对苏槐的忌惮也是真的。
谁也不知道这场试炼,又或者说那尊雷体跟那个世界的主人有什么关系,灵婉兮注意到了苏槐额头的符号,她甚至怀疑苏槐得到了那位至高者的部分传承。
“走吧,这件事不要再提,我自会请父亲决断。”
“是,殿下。”
.
送别了灵婉兮,苏槐悄然间松了口气。
作为唯一一个通过考验的试炼者,他当然得到了那份最大的奖励。
此时,一枚闪烁着细小雷光的种子便静静地悬浮在他识海之中,神体之灵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就是说他随时都能炼化这尊神体,将其化为自己的战力,并借此尝试冲击域神之位。
但作为一个极度自律的修行者,他强行压下了内心的激动。
至少,这里并不适合作为炼化神体之地。
一来,重宝出世的消息越传越快,万族战场不少拥有域神的势力都将视线聚集了过来,并且暗中还来了好几个域神,这时候要是让别的生灵知道重宝在他身上,难保不会让他陷入被围杀的境地。
这就好比与一个法兰西战士在英格兰的土地上拔走了亚瑟王的圣剑,是百分百无法活着走出英格兰的。
二来,苏槐的修炼天赋略有不足,是属于那种没有大机缘这辈子都无法窥视域神大道的寻常修士,而融合神体之时是有极大概率能借助神体带来的巨大能量以及其奥妙的特殊性冲击域神的。
域神级可不像是界主那样还能依靠灵煜山机缘突破,毕竟到了那个境界,位格就达到了神域世界内的顶点,完全掌控法则后更是能直接超脱世界意志,达到与世界规则齐平的地步。
就好比当初阿托卡斯在魔域现身斩杀那只扭曲怪物一样,三大由神域分裂出去的次世界意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世界规则的保护性封锁更是跟纸糊的一样......
而眼前这尊神体,便是苏槐暂时能触碰到的唯一一个突破域神的机会。
他当然不会平白浪费这个机会。
至少也得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沐浴焚香,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再尝试炼化。
反正神体已经打上了他的烙印,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