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不认为宋惜白会对一个不起眼的杜承徽下手。
思来想去,这件事有内情。
这就不是她一个人能做主的了,还得看太子怎么说。
“那杜承徽,等太医看过之后,让她回自己屋里待着吧!占了你的地方,总归不合适。”
太子妃拉着宋惜白的手坐了下来,语气比方才亲切了许多。
宋惜白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有什么不合适的?杜承徽看着身子骨偏弱,这一落水,怕是会得病,总不能叫一个病人挪来挪去的吧?万一加重病情就不好了。反正我这屋里地方大,没什么大碍。”
太子妃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劝了。
两人坐了会儿,喝了半盏茶,太医院的人终于到了。
来的是位医士,正巧了,是第一次给宋惜白诊病的那位。
宋惜白记得他姓付。
付医士先给杜承徽看了看,开了方子,叮嘱好好照顾,接着又看了看魏红。
魏红比杜承徽好多了,只是受了寒,服两贴药,发了汗就没事了。
但杜承徽是真的体弱,貌似还有些寒症,这大冬天的落了水,加重了寒症,可不是小事。
付医士留下了两张药方,宋惜白让拂柳带了个小宫女随他一道去御药房取药,免得再出岔子。
没多久,整个东宫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
太子妃略坐了会儿就回去了,宋惜白让多余的人都退了出去。
她坐在床尾的椅子上,看着杜承徽紧闭着双眼的样子,突然出声。
“不必装了,人都走了,事都做下了,再装睡有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能一直不醒?”
床上的杜承徽,睫毛一颤,被子下的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
宋惜白往前挪了挪。
“我就是挺好奇的,你我无仇无怨,你何必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来陷害我?”
“是为了争宠吗?那你方才应该听到付医士的话了,你本就体弱,这一落水,体寒加重,恐会伤及根本。这意思你听懂了吧?你以后很难生育了。身为后宫女子,无宠,亦无子,那你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宋惜白的声音,穿透一切,钻进杜承徽耳中。
她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
宋惜白是吓唬她的。
虽说寒症比较难治,但又不会绝育,伤了根本,好好调理也能治好的。
不过,太子貌似不喜欢杜承徽,她确实无宠,既然无宠,那日后也大概率不会有孩子。
所以,宋惜白说的其实也没什么错。
等杜承徽哭了好一会儿,宋惜白才又开口问道。
“现在,能告诉我,是谁叫你来陷害我的了吗?”
小小的一个杜承徽,平时存在感不高,实在不像是会因嫉妒争宠而做出这种事的人。
她背后,肯定有人。
是祝良媛?
还是郭良媛?
可杜承徽开口说出来的人,却出乎了宋惜白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