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拉过魏红叫她去闻。
魏红皱着眉,有些不确定:“像是香膏的味道。”
“什么香膏?”宋惜白急忙追问。
“年前丁香姑娘给大家看病,见宫女们手都有冻伤,便给了个香膏的方子,教大家做来涂手上的。”
魏红这么一说,丁香也想起来了,连连点头。
“对对对,都是常见的东西,加了点梅花,因为那时候只有梅花开着。”
说完,她又仔细地闻了闻,更加确定了。
“这香膏,还有谁在用?”
宋惜白又问。
“都在用呢!除了菊清,菊清说做针线活不能抹带香味的东西,会留在布料上,她用的自己做的护手膏,还分给奴婢和拂柳一些。”
魏红对于这些日常小事记得很清楚。
宋惜白沉吟片刻,又转向了丁香:“丁香,你刚回来那天,进屋时有没有闻到这种味道?”
丁香仔细回忆了许久:“好像有吧?但我那儿来来去去的宫女多了,光凭这个,没法断定是谁动的手。对了,有人动过你的桌子,少了什么东西没?”
宋惜白嘴角挑了挑。
“没少,反倒多了点东西。”
说着,她将压在最底下的一本书抽了出来,递给丁香。
丁香一页页翻过去,眼看快翻到最后一页了,突然,从里头掉出来一张薄薄的花笺。
宋惜白拾起那花笺,扫了一眼,不由气笑了。
淡粉色的花笺上,用秀气的笔记写着两句诗。
“堂前忆旧事,相思诉谁知。”
丁香不懂了:“谁啊这是?费尽力气就为了塞这么一片纸?”
宋惜白弹了弹花笺,眉梢微挑。
“这可是一句情诗,这人的心思可真深啊!她若是弄别的东西嫁祸,我反倒好脱罪,可这两句诗,还是我的字迹,也没个抬头,不知对象,想辩解都无从辩解。”
“可却能在殿下心里埋一根刺。”
芳琪嬷嬷忽然开口,一脸的肃然。
宋惜白点头:“杀人诛心,不外如是,她是想让殿下怀疑我心里有别人。”
“这能有用?殿下对你那么好,怎么会信?”丁香不以为然。
“丁香姑娘这就错了,这一招,反而才叫狠。”芳琪嬷嬷摇了摇头,跟她掰碎了解释,“不管是什么男人,都荣忍不了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其他男子。尤其宫里头的人都多疑多思。这东西一旦被殿下看见,他或许当时不会信,但心里怎么不会多想?一旦开始怀疑,那么再喜爱的心思,都会变淡。”
“估计这才只是她的第一手,后面肯定还有其他算计。”
宋惜白啪得一声将花笺拍在了桌子上。
“魏红,把这东西烧了吧!”
魏红一脸惊诧:“主子,不告诉殿下吗?”
“这种小事,哪还用的着告诉殿下?”宋惜白拍了拍手,“试探得差不多了,也该反击了。”
在场三人同时表情一凛。
宋惜白细细思量了许久,才一个个吩咐过去。
对于她来说,见招拆招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釜底抽薪,才算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法子,一劳永逸。
所以,当天下午,宋惜白去了中殿,单独见了太子妃。
太子妃对她的到来很是意外,但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客套,请宋惜白入座后,问道。
“熹良娣怎么这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