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急忙侧过身揉了揉眼睛。
“没什么,风吹进眼睛里了。”
拂柳自然不信,但半夏一向嘴严,拂柳从来没从半夏嘴里套出过任何和郭良媛有关的信息。
眼下,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拂柳眼珠子转了转,合上窗户,转身去了她的房间。
“你还想骗我呢?是不是中殿的哪个嬷嬷欺负你了?那些老虔婆,仗着年纪大,一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老实跟我说,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出气!”
半夏笑了笑:“多谢拂柳姐姐,我没事,真的没事。”
拂柳便没有再追问,跟着她进了屋,见她要把花枝往花盆里扔,忍不住拦住。
“这蜡烛花不是你花了好长时间做的吗?怎么要烧掉?”
半夏抿了抿嘴:“我家主子不喜欢。”
“郭良媛不喜欢啊?”拂柳瞪大了眼睛,满脸可惜的表情,“这做的可比我的好看多了,你的手那么巧,又会盘头又会刺绣,就连剪的窗花都比我的好看呢!可惜你没被分到东侧殿,要不然,跟着我们熹主子,肯定更得重用。”
半夏的表情一顿,推了她一把。
“你瞎说什么呀!我可是很早就分到郭良媛屋里了的。”
拂柳挠了挠头“也是,你服侍郭良媛也有好几年了吧?”
“三年了。我十二岁就被分过来了,现在才刚当上大宫女,不像拂柳姐姐运气好,一来就是大宫女。”
半夏的语气,说不出的歆羡,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拂柳只当作没听出来,拉着她笑嘻嘻地说着趣事,还把那两支蜡烛花抢了过来。
“这花烧了太可惜了,不如送给我吧!”
半夏来不及阻止,拂柳笑着塞过去一个荷包。
半夏下意识一捏,发现是个镯子,这手,就推不出去了。
等到拂柳再次到宋惜白跟前报到时,她立即跟宋惜白禀告了这件事。
宋惜白很是意外。
拂柳这人,果然是个打探消息的人才!
养着伤呢,居然都能攻下郭良媛身边的宫女!
宋惜白二话不说,直接从妆奁盒里拿了个镶金的镯子递给她。
“做的不错,这镯子就当是赏你的。”
拂柳又惊又喜:“多谢主子。”
一旁的菊清气得直跺脚。
谄媚!就知道讨好主子!
她知道自己不比拂柳能说会道,不过这几日她也没闲着,忙将带着的小包袱呈了上来。
“这几日奴婢没法做大衣裳,只能给主子绣了些小东西。”
宋惜白接过小包袱,打开一看,七八块漂亮的帕子,还有五六个香囊。
“你们这几天都没歇着啊?”
宋惜白看着面前的两个宫女,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两人也太卷了吧?
受了伤都还努力赶业绩,这样的员工放在哪里都让人舍不得罚呀!
宋惜白叹了口气,想了想,拿了一对银镶玉的葫芦耳坠出来。
“你做针线,手上戴东西重了不好,这个赏你。”
菊清受宠若惊,将手在衣裳上擦了擦,才郑重地接了过来,然后得意地朝拂柳扫了一眼。
拂柳的镯子看似更贵重,但是要抛去她给半夏的那一部分,真论起来,可比不上自己的玉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