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担忧,宋思源踏进了院门,跟着下人一个小太监一路往前,直接进了正房的堂屋。
谁知,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太子和自家女儿。
宋思源很是纳闷。
“不是说来给六皇子看病么?六皇子人呢?”
宋惜白起身迎了上去。
“六皇子没有大碍,丁香一直看着呢!是我让太子请爹过来的。”
她的表情,说不出的严肃。
太子看了看这父女二人,清了清嗓子。
“孤还有事,就先出去了,你们两个聊吧!”
他都看出来了,卿卿面上不显,可心里带着气呢!
等太子一走,宋惜白不由分说把宋思源拉到了桌边,按着他的肩膀,把她爹按到了椅子里。
“爹,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宋思源被女儿的神情吓得,缩在椅子里不敢动。
“女儿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宋惜白抿了抿唇。
“两年前昭容娘娘之死,爹你究竟知道多少?”
宋思源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女儿。
“你为什么这么问?”
宋惜白屈指敲了敲桌子:“爹你别想瞒我,最近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和昭容娘娘的死有关。她应当是死于中毒,而那毒,很有可能是从她平日用的香粉中产生的。那香粉极其珍贵,用的都是名贵材料,各种香料遮掩了毒物的气味,每日敷面,毒素渗入皮肤,久积体内,直至毒发身亡。”
说到这里,宋惜白顿了顿。
“而爹您为昭容娘娘诊脉那么久,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啊!您隐瞒了这件事,甚至连女儿和哥哥们都没告诉,到底是想护着谁?”
宋思源眼神闪了闪,随即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时什么都没察觉出来。昭容……不,荣妃娘娘之死,是意外,宫里头已经下了定论,你又何苦再翻出来呢?”
宋惜白气急。
“下了定论,就不能再翻出来了吗?那我们家受的苦,就都白受了吗?那嫂子就白死了吗?!”
说到最后,她气得一拍桌子。
宋思源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他伸手捂住了脸。
“是我对不起你们……”
宋惜白看着他这个样子,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其实,到了现在,她基本上也猜到了原因。
能叫她爹哪怕全家抄家流放,也要隐瞒真相的,还有可能是谁?
若是她娘还在,宋惜白还会怀疑一下,毕竟她爹最在乎的就是她娘了。
可现在么……
宋惜白冷笑连连。
“好一个忠君的宋太医,你这么做,那位可有感激?可有把你当回事?我们一家子吃了那么多苦,他也不曾想过给你平反,还是他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才召你回京。这样的君,忠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