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冲到了门外。
果不其然,在窗户底下看到了两盆百合。
宋思源把其他人往后推了推,屏住呼吸自己先往前,在两盆花的花瓣上捻了一下。
“花瓣上有一层类似露水的液体,但比水要粘稠一点。”
宋思源低声说道。
如果不是格外仔细地去检查,根本不会发现这花瓣的异样,估计只会以为是浇花时撒上去的水。
宋思源想要自己试,太子拦下了他,找来个小内侍试药。
小内侍闻了闻两盆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了半刻钟后忽然觉得眼皮有点重。
宋思源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随后朝太子一点头。
“是这个没错了。”
太子眉头一拧:“把所有和这两盆花接触过的人,都给孤抓起来!严加审问!尤其是上林苑那边。”
金祥已经去了上林苑,这会儿站在外头候着的,是刘吉。
刘吉有些为难。
“殿下,从上林苑到咱们东宫,路上肯定碰到不少人,不属于咱们东宫范围,这要怎么抓?”
他只是东宫的太监,后宫和前朝那边,他管不上啊!
太子眼眸一扫,从腰间扯下了一块令符。
“拿着个,找禁军统领调一支五十人的小队去。”
刘吉浑身一震,双手接过令符,弓着腰退了出去。
在场的其他人不知道这令符的重要性,可冯嘉却再清楚不过了。
他犹豫再三,还是上前劝道。
“殿下,擅自调动禁军搜查宫内,可是犯了宫中大忌,到时皇上发怒怪罪您可怎么办?”
太子的令符,确实能调动禁军,但最多也就是五十个人,是外出时护卫安全的仪仗队。
太子的权力下达的范围,其实只有东宫这一块而已,出了东宫,他并没有多少权力。尤其搜查后宫,换做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容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越权了,说的严重点,已经算是篡权了。
太子神色不变,眉宇间泛着冷意。
“要怪罪就怪罪好了,但在那之前,孤必须要将那一颗颗钉子,全都拔出来!”
冯嘉头一次见到太子如此神色。
怒极之下,太子反而变得更加冷静。
而此刻的他很清楚最重要的是什么。
父皇的信任和宠爱吗?
不,不是。
他那位父皇对自己的信任,比窗户纸纸还薄,如今不过剩下了一点子面子情而已。
他,早就想废自己了。
抛开对皇帝的孺慕之情后,太子看透了很多事。
而眼下对太子来说,最最要的是宋惜白的安危。
见冯嘉惴惴不安,太子安抚道。
“放心,孤还准备了其他对策。”
明着来是不行的,他只是太子,对上皇帝,不管是从君臣角度还是父子角度,都不占优势。
所以,此次事情日后追究起来,太子知道自己肯定会遭到攻讦弹劾,甚至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但要想废太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储君之位,关乎着朝堂稳定,只要太子不是犯了谋逆大错,就不可能被废。
太子脑海中思绪转得飞快,稍稍冷静些后,叮嘱了宋思源想办法唤醒柔良媛,随后,带着魏红去了东侧殿。
和冷肃萧杀的西侧殿不同,东侧殿内一派温馨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