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架上摆着一件件精致又昂贵的摆件,正中间则是近一米高的红珊瑚摆件,旁边还放了些玉雕的鱼儿应景。
还别说,同样是做妃子,淑太妃就比旁人更有生活情趣。
淑太妃一进门就摘掉了头顶最重的六凤流苏簪,而后吩咐人上茶。
“你也坐吧!到我这里就不用拘礼了。”
宋惜白跟着坐在了她对面。
“我如今不好见陛下,就是想问问你,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鲁王和朱以柔?”
整个宫里,敢直呼德太嫔其名的,也就淑太妃了。
宋惜白沉吟片刻,捡着能说的说了。
“德太嫔其实并不重要,她再能耐,屈居着慈宁宫,翻不出多大的浪。只是鲁王那边,陛下还没想好如何处置,毕竟他是先皇血脉,又没有实质上做些什么……”
淑太妃听懂了。
“没找到证据?”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宋惜白抿了抿嘴,点了下头。
“只是怀疑,尚未找到什么证据,鲁王乃亲王爵,不好随意发落,若只是申斥,又没什么用。”
淑太妃嗤笑了一声。
“朱以柔的性子,我最了解了,她无利不起早,费那么大劲安排谋划,图什么?还不是为了他儿子,鲁王在少年时就被先生们称赞聪慧,成年后又以贤闻名,看似什么都不做,但在文人心中,却有一定地位。”
“若非当年太子早立,且是皇后嫡出,真要争起来,还不一定会如何呢!至少我那蠢儿子,是斗不过鲁王的。”
淑太妃对吴王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才会给他娶了齐氏,有个聪明媳妇管着,不会出大错。
宋惜白对鲁王是真不了解,对鲁王妃也才接触过那么两三次而已。
“可如今大局已定,天下太平,难不成他们以为掀起乱局,对他们就有好处了?”
淑太妃斜睨了她一眼。
“我听说,陛下最近常和文武百官对着干?”
宋惜白心倏地漏掉了一拍。
“您是说……”
“原先他们没什么机会,可如今君臣不合,连我这个太妃都听说了,可见事情早已传开,他鲁王怎会不动心?说不定,早早就开始拉拢朝臣。若从这方面着手去查,一个结党营私之罪,是跑不了的。”
“结党营私?”
宋惜白听到这个词,眼皮子就一跳。
淑太妃白了她一眼。
“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软。是怕有误会冤屈的?其实没必要,朝里那些人,有几个能算得上清正廉洁的?只要去查,不知有多少小辫子呢!”
宋惜白虚心受教。
“娘娘说的是,我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请娘娘教我。”
淑太妃立马来了精神。
“先从鲁王妃娘家亲戚入手,保管一查一个准。”
宋惜白适时抬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淑太妃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傻啊!你想想,我给我那蠢儿子娶了镇国公的女儿做王妃,朱以柔当初的恩宠不低,为什么给鲁王定了她娘家侄女呢?”
“曹家的身份,看似清贵,可没什么实权。其实鲁王最大的依仗,从来不是曹家,而是朱家。”
“有曹家在前,大家都忽视了朱家。要知道朱家联姻遍布朝堂,朱家女又都是出了名的美人……这姻亲关系,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候可是能有大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