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鞴砂,母亲有时候也说过,其实不论是用精糖还是甜甜花,只要做出来的蜜酿团子好吃,那么无论如何,孩子们都是会买单的。”
“就比如在我们婚礼上的蜜酿团子,母亲一大早就醒过来做的,当然用的全部都是买好的糖块。”
“毕竟要准备那么多呢,结婚可没有那种摘花的功夫,去一点一点的从甜甜花和薄荷中汲取出糖浆。”
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趣事,白纸不由得轻声笑了笑,宛若是打趣一般的说道。
“当时你还说,大家都这么忙,你是可以帮着一起做饭的,但是,小傻瓜,那可是你结婚的日子啊。”
“你什么都不用干,安安心心的跟着流程走就好了。”
“哈哈,老婆,当时的你,就像是一只不知道该把爪子往哪儿放的小猫那样,可可爱爱的!”
“而一转眼,就过了这么久了……”
说完这些趣事之后,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白纸的耳朵微微有些向下的垂了垂,面上的神情竟是有一些踌躇。
“……我也了解到了,母亲是被埃舍…多托雷给毒死的,用的是愚人众的封口毒药。母亲向来也聪明,她一定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的惨遭那家伙的毒手。”
说道这些,似乎是顾及到了自家老婆的心情,白纸的面上也带上了些许的笑容,还是那般温和的补充着。
“老婆,这不是你的错哦,错的是那些为了一己私欲,自我满足的破坏着他人美好的刽子手。”
“面对于这样的家伙,也必须要让他千刀万剐才行!”
白纸如此的在心中宣判了此人的死刑,而后便继续的推动着话题,将自己所犹豫不决的一一展开。
“我呢,曾经有过很多的父母,他们有的对我很好,有的只想卖了我挣钱,还有一些根本打从一开始就不想要我……”
“唔,反正很多很多的,多式多样的感情,促使着我过上了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生”
“我在这2500余年之中,大部分都是前仆后继的为了这片大地的美好而奋斗,从而也会经常性的忽略了家庭的感受……”
“为了大部分人的幸福,而选择牺牲属于我自己的那一份幸福,这也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
“说到底,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我可能会是个好人……但是,总的来说,我或许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子女。”
说着说着,白纸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
“我能感觉到的,我现在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一定也很爱我吧……但是,并不合格的我,真的有去接受着这份爱的资格吗?”
看来,虽然答应了要回去,但白纸的心中仍旧是彷徨着的吧?
只不过面对于她的疑问,「流浪者」却是如此的开口——
“所以,折腾了半天,你就想问这个?”
“咦……?”
话音刚落,白纸嘴里就立马的被「流浪者」给塞进了一个沾满了糖浆的团子。
甜甜的滋味儿堵住了说出口的丧气话,也让白纸变得趋于乖巧了些。
而「流浪者」也没有再继续的说话。
或许说,白纸这个并不能算是问题的话,应该也并不需要来自于他的回答。
毕竟,当白纸选择重新的抱拥“家庭”这一理念的时候,必定也是做好了充足的觉悟。
而身为“家庭”的一份子,更是身为白纸最为重要的伴侣——
白纸的回答就是他的回答。
又或许,他也应该适时的学着白纸好好的说一句——
呵,傻瓜,现在的你就像是只不慎流浪,但却望着家里那温暖的灯火,不是选择进去,反而是犹豫的对着他哭丧着脸的小野猫那样。
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