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从未离开蒙德,只要仍旧有风吹拂而过,在这诗与飘香的酒之中,在这人群与人们的愿景之中,便会吟唱起属于自由的诗篇~吹拂起许久未曾吹拂的歌谣~」
而后,似乎是用作添头一般,翠绿的诗人面带微笑的将一朵普通的塞西莉亚花,别在了白纸的耳畔。
他们共饮着这瓶美酒,一杯接着一杯,高天的花儿也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传颂着如数的自由。
而自由的风儿也于白纸的身上吹拂,似乎是在见证着这次的相遇,似乎也是在高歌着这场奇遇。
在塞西莉亚花的见证下,白纸扯断了头上的发带,末梢雪白的黑色发丝与洁白的舞裙在自由的风中飞舞,竟是硬生生的扯断了锁链,破开了桎梏,与志同道合的人们一起高歌起了反抗!
最后,她在桎梏余烬歇斯底里的焚烧之中,身中数刀,洁白的裙装被鲜血染红……
这或许便是最为惨烈而又激壮的结局,又或许是如此的令人唏嘘而又无法接受的结果。
只因千百年后,亦是再无人记得在这次反抗的战役之中昙花一现的,那名身着洁白的裙装,头戴塞西莉亚花的少女。
或许,也唯有此时正观看着这段经历的「流浪者」与纳西妲,和那名翠绿的诗人会仍旧记得这段籍籍无名的往事了吧?
而后,在被信息的洪流所具象化出来的经历之中,白纸似乎又过上了之前如同在璃月那般,如此的为这片大地鞠躬尽瘁的生活,如此的前仆后继。
只不过,有的时候,大概是累极了吧,她也会一个人偷偷的爬上那座高高的风神像,悄悄的在风神的掌心之中,俯瞰着整个蒙德城。
略微有些疲惫的神情,透过了那张温和的面庞,在白纸的眉宇之间弥漫。
“……你可以不用做这些的,你很累了,不是吗?”
注视着这样孤寂的背影,似乎是有些心疼了,「流浪者」不禁的出声,似乎是在对着白纸说,又像是在反问着自己。
「可是,不做这些的话,我又能做什么呢?」
倏忽然的,被具现出来的白纸就像是在回答着「流浪者」的问题那样的,像是在喃喃自语那般的说道。
「神明们存世尚久,他们护佑着自己麾下的国度;座下的仙人们也都各司其职,护佑着属于他们的土地。」
「而我呢?我究竟是为什么活在世界上的呢?或许说,我究竟是为了做些什么,所以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呢?」
「只是为了重复着失去与空虚的人生吗?」
白纸对于自己那看不见未来的人生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有人或许也会这样和我说,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可以去从商,可以去从政,可以将一些东西牢牢的攥在手心之中,还可以以崭新的身姿迎接旧人……」
「至少也不会那么的无力,至少也不会那么的疲乏,拥有着这样仙人般悠久的寿命,在别人的眼里看来,能做到的事情可非常的多……」
「但是啊,但是……」
坐在风神像掌心之中的白纸,似乎是自嘲那般的欲言又止。
「我并没有与之对等的聪慧与能力,漫长的经历也仅仅只是为我增添了一份并非空壳的阅历与见识。」
「至于掌控些什么,饶了我吧……我也不喜欢去做那样的事情,我甚至连尽情的跳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我好累,但我又没办法对那些朝我温柔笑着的人们视若无物……这样的美好,或许这就是我活在世界上的意义?」
就像是在同风儿倾诉,又像是在询问着自己,白纸沐浴在高处的微风之中,享受着这一份难得可贵的安宁……
而如果想要让花儿盛开,那就去让它们生长的土地变得肥沃;
想要让泉水清澈,那就去把泉水的源头净化维护;
想要让大家都展露美好的笑容,不再有忧虑,不再有悲伤,也不再需要她伸出援手,那就去让这片大地变得美好。
「我可以让这片大地变得更加美好」
白纸这么的想着,然后付诸了行动。
这便是她活着的意义,她守望着过去,现在,但却仍旧没有未来。
“以前的白纸,如果让我来形容的话,就像是一具只为了他人而活着的提线木偶,被看不见的丝线操纵着,颂扬着所谓的美好结局。”
“她被那其名为美好的责任所束缚住了身形,她固然拥有着崇高的信念,却已然将自己的一切,都放置于了他人之后……”
“哪怕摒弃自己,也是在所不惜的。”
这是属于纳西妲那略微有些叹息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