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一直有一个秘密。
但是,这个秘密,只有最初的本体,与他最自私的那个切片知道。
不过,其实在得知这个秘密之后,即便当下的那个切片并不自私——
这个切片,也会变成最自私的切片。
因为这个秘密,实在是太过的深远……深远到,或许,是能够动摇这片大陆的本质的,未知。
他很自私,他绝不会说。
在他的眼中,其他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与他拥有相同记忆的个体,也均是沦落于凡尘之中。
在已知的洪流之中,可笑的扭动着自己的躯体。
而人体的极限在已知之中,已经无法再度大幅的提升。
进化唯有需要更多的知识,更多的调剂,更多不同的东西——更多的未知因素。
要知道,比知识更有意思的是新的知识;
而比新的知识更加令人感到刺激的,是僭越的知识。
只是,如果就连僭越的知识也无法被满足了,那么,未知就是最为迷人的存在。
这份未知被「冰之女皇」很小心的掩盖着,却又佯装无知的在已知的线索之中,对他们抛出了可笑的橄榄枝。
祂向所有人隐瞒了这一切,又遮遮掩掩的命人去发掘这一切的真相。
而如何在已知中真正的去寻求未知?
只有绕过已知,才能够寻求在祂背后的未知。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便成为了最自私的那个切片。
当然,女皇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也曾多次明里暗里的试探着他。
不过,这个秘密,现在也只有最自私的那个切片——也就是他知道了。
女皇无论再如何的试探留守于至冬的那几个完整的切片,也无法在已知之中剖析出任何一丝未知的东西。
正宛如祂所作出的行为。
神明睿智,但有时候神明也愚蠢,这个时候切片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了。
所以,他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那样多余的行为。
他只是向其余的切片稍稍的用已知的信息分析了些许,就骗过了那些愚昧无知,仍旧在已知的海洋中匍匐挣扎的切片们。
如此的,让他们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前进。
首先是理所应当,未被很好的遮蔽住的一处未知的豁口——
白纸,这个死而复生的漂亮女人。
他当然知道,其他的切片也知道。
只是,其他的切片所不知道的是,那个隐瞒了一切的女皇也知道,知道那个女人的一切。
而这就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其他的那些只浮于表面的,愚蠢的切片自然是不知的。
在对这个躯体或曾是可能独一份的降临者范本,从而开始剖析研究,得出的一份研究报告显示——
这份可能身为“降临者”的躯体竟是是何等的平庸!
居然连元素力也不能如同其他切片预想中的那样自如贯通。
哦,不对,他们大概也只会觉得,也只会用他们知道的东西来衡量。
那个女人并非是他们任何已知的降临者。
或许说,她真的是降临者么?
无论是「降临者」,「人偶」,还是「妖孽」,更或者是那块看似是一切关键的石头。
那都是其他切片所构筑出的,已知的回答。
他觉得可笑,然后非常敷衍的点头。
或许全部都是,又或许全部都不是,已知的思维无法将其全部概括,因为人类的头脑本就低下而愚昧。
不,或许说,已知的东西无法衡量那个女人的价值,也无法剖析那位女皇所掩盖的事实。
重要的不是已知的实体,而是处于未知状态下的什么东西。
不过这些,大概已经没有办法探究了。
因为与草神的那场交涉,他所知晓的那些切片们,也已经全部被损毁。
虽说或许早有预料,但是在这个时候引来麻烦,可并不是太过理智的选择。
现在的他还并不能够扯下这一层演示的遮羞布,在演出的戏台上再停留一会儿,或许也未尝不可。
相较言之的,他倒是可以分享一些无足轻重的已知,来再度嘲弄着这样已知的知识。
嘲弄着这个,将他驱逐的,愚昧无知之地。
至于那些损毁的切片,要想再做一个的话还蛮是麻烦的。
而且,他也不想再做那些愚昧无知的个体了。